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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安详(1 / 2)

 而如今的卡其翁河还是安详地在流淌着,好像没有伤痛,没有过去,只有不停地向前流动。 23US.更新最快夜色下的卡其翁河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宁静,河水拍打着熟悉地节奏,春虫在微微鸣叫,一副恬然安逸的夜景。</p>

“嘠!”河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响,声音是从第一座拱桥发出的,白天的卡其翁河畔就很吵闹,一声响根本不会惹人注意,但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声音来得多么奇怪啊!</p>

“嘠!”第二座桥也发出同样的声响!</p>

“什么东西!”桥上的卫兵绝对不敢疏忽,今天是陛下和重臣宴会的日子,宫廷里是正在举行祈福会,一差错可能就会酿成大祸。</p>

“伍长!看啊,那个发亮的,在河上面漂着……”士兵指着河面上反射着月光的奇怪漂浮物体,“那是什么?”</p>

“别慌张,立即报告百夫长大人,你们下水去追上它!”</p>

两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到河边,卸下盔甲之后便扎进水里,“好冷啊,但愿能赶上……”河岸边举起了火把,火光中士兵的神情很是严肃,他们还对那个银白色的东西完全没有把握,难道会是什么暗器……</p>

眼看着两名士兵就要追上了,而且,宫墙那边的水闸已经合上了,谜底看来就要揭开了。</p>

“大人,是水壶!”士兵在水里举起了银光闪闪的军用水壶,“上面还有字,属下不认识。”</p>

“拿过来,叫大人仔细看看!”伍长命令道,他心里倒是放下重负:不过是个水壶,不过是遥远的河边的旅人失手丢的吧!</p>

士兵喘着气,吃力地爬上岸,就在他要呈上水壶的时候,百夫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等一下,怎么是个水壶……喂,你先别过来,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p>

一听这个话,其它士兵都脸色发绿,不定水壶里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或者毒气害虫呢!士兵下意识地把抓着水壶的士兵包围起来,手中的长矛纷纷横起来。</p>

“放心打开……”士兵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也只有遵守命令,何况长官也许下诺言:“打开之后就调你到二组当伍长,快!”就这么办,豁出去了!</p>

所有人都吓得闭上了眼睛,时间如果能停留最好,不过,水壶被打开了,并没有想象中坏事出现。“看来伍长就这么容易当上!”士兵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p>

“有什么东西?”百夫长问道,声音还是很不自然。</p>

“长官,里面有片纸条,还有字,有官府的公章啊!”士兵从水壶中抽出一张被油纸包裹的公文样式的纸片,“您看,好像是什么大人物的签名!”</p>

百夫长和伍长面面相觑,从卡其翁河上捞上公文,真是可笑的事情啊!</p>

“拿过来!”百夫长招招手,士兵恭谨地双手呈上。</p>

就在这个时候,“噗!”地一声,一道黑影朝着两人扑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士兵“哇”一声惨叫,他甩手把纸片抛开,捂住双眼;百夫长连忙想去接住拿纸片,那黑影用更加迅捷的速度抓起纸片,冲上夜幕。</p>

“什么东西!”</p>

“秃鹫!”</p>

“怎么有这种东西啊!又是那些异教徒的玩意!”</p>

“该死的,射下来,那只鸟抓的是公文啊,可能是要紧文件,快!”</p>

“谁把火把得这么多,不知道圣马力诺人的秃鹫就喜欢往光亮处扎吗!”</p>

“它朝陛下那去了,天啊……”</p>

“快通知上头,你们去把它射下来!”</p>

科西嘉王宫里歌舞升平,但是,参加宴会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宫墙边发生了这么一出事故。齐齐·裳提·安诺多尼米的水壶好不容易地到了西索迪亚,但是却落得这么一个可笑的下场!宴会的大厅外,负责安全的士兵和官员们开始为一只鸟和一张纸片忙碌了。</p>

月亮如约地在此刻从东边升起,又是一个晴朗的夜空,婆娑的树影下正站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她翘首向湖水那边望去,可是久久等不到该来的人。“是不是我来得太早了……”姑娘这么想到,“无论如何,作为女士,应该迟到,太早到的话,是不是有些轻佻了?”道理虽然是这样,但是,姑娘从今天早晨开始就期待着晚上的见面了,她时不时地朝旅馆外的林子那边观望,希望发现自己脑海中熟悉的人影,可是每一次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次一定可以看见他!”结果,抬头总是空空如也。也许是太兴奋了,姑娘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圣马力诺王的准王妃,这片绿洲里到处都戒备森严,只有在黄昏时分允许客商做买卖一个钟,自己视野范围内又怎么可能看得见那个人呢!</p>

“难道他会爽约?”她忐忑不安地想着,“他知道了我身份,他害怕了,不敢来见我……”尽管公主努力地摇摇头,想把这种想法甩开,但是,这个念头就像是生了根一样,学着葡萄藤的样子,在她脑子里缠绕着。</p>

“不会的,他自己约我的,一定会到的!”科西嘉公主掐了一下自己胳膊,口里面念念有词,“闭上眼睛,再睁开,他就来了……”公主也这么做了,她睁着大眼睛探头探脑地四处观察,可惜,还是没有那个人的影子。</p>

公主有些赌气了,她坐在昨天晚上她流过泪的石头上,撅着嘴巴,百无聊赖地用手指在石头上乱划。“我数十下,要是数到十还不来,我就回去……”公主又冒出一个想法,可惜,她无限延长了数十下时间,就是没有人出现。</p>

“他不会来了,是一个骗子!”公主气得站起来,想履行自己刚才的赌咒,掉头刚想离开,又觉得舍不得,“不定他就在路上呢……”</p>

公主坐回到石头上,郁郁不乐,左右都不顺心的时候,突然,美妙的笛声又响起来了。“啊——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公主有些得意了,不顾眼睛里有着泪花,就朝笛声响起的地方跑去,“在背后吓吓他!”</p>

“姐不用躲在生背后了……”诗人停止了笛子的演奏,回头盯着正准备蹑手蹑脚上前的科西嘉公主,“姐似乎心情好多了,生感到很高兴。”</p>

“被看穿了,多丢人啊!”公主心里这么想,但是,她一见到这个年轻人又立即回复到昨天晚上那矜持的模样,嘴巴里面反驳道:“先生来得可真早,所以我只好寻觅着美妙的音乐来找您,不过,很对不起,没想到我会出现您的背后。”</p>

公主走到诗人的面前,脸上露出桃花盛开般的笑容:“我能坐在你身边吗?”</p>

“这是我的荣幸啊!”诗人指着一块干净的石头,“请便吧!”</p>

公主坐下之后,脸上仿佛是职业性笑容,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先生是哪里人,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这些都是我昨天想问的问题。”</p>

“姐垂询,生能回答姐的问题也会感到很光荣。”诗人神情变得好快,方才还是愉悦的神色,现在要讲述自己身世的时候就整个人都黯淡了,“生是一个阒民,从有记忆的时候起就生活在瑛州……姐,如果您以为生是一个阒民不配与您结交的话,您可以立即离开,不用顾及生的感受……生已经习惯了……”</p>

听着对方口中的事实,公主感到心底的一阵一阵颤抖:“他那么善良的人会是阒民,一定弄错了,弟弟啊,你一定弄错了……哪怕他是阒民,我也没什么好骄傲的,我不过是被人送到外国去的一个玩物罢了。”</p>

“姐怎么决定呢,是继续听生罗嗦,还是现在就回去呢?”诗人认真地问道。</p>

“呃……先生为什么这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先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至少现在我有些崇拜先生了,先生能开解我,就已经很让我感动了。我想先生没有必要对阗民的身份耿耿于怀,我想我也不比先生好多少的!”</p>

诗人笑了,他第一次听别人叫他不要耿怀于那身份,他显得有些激动,继续道:“生早就不打算做科西嘉一国之民,在生离开瑛州的时候就决定要做‘世界之民’,生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分子,没有必要拘泥于一国的圈笼。”</p>

“做一个‘世界之民’?”科西嘉公主的脑子里想都没想过这样的想法,要是在瑛州的大街上这么宣布,恐怕真是疯子了,但是现在公主却觉得眼前的男子一也不疯,相反还有些执着的可爱。</p>

“能有一个‘世界之民’的同乡,我也很高兴啊!”公主由衷地道。</p>

“怎么,姐是瑛州人,该死,我看姐穿着岷州的锦缎,以为姐是岷州人呢!”诗人神情兴奋了许多,“姐是刚离开的吗,我都已经四年没有回到瑛州了,不知道现在瑛州怎么样,人们都瑛州是大陆的首都,自己生长在那里,倒是不怎么觉得啊!”</p>

“呃,没什么变化吧,我离开的时候,朝阳大门好像在修缮,好像是因为太拥挤了。”公主心不在焉地着,她一辈子也就那么几次离开皇城,实在对瑛州一也不了解。</p>

“能同时让四辆马车通过的大门还嫌太拥挤?”诗人有些吃惊,“故乡能有这么大变化,虽是‘世界之民’,也感到欣慰啊!”</p>

“先生不回去看看父母吗?”</p>

“呃,我很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在科西嘉我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倒是在科西嘉,有不少真诚的好朋友呢!”诗人如此着,但是平淡的花语却给公主以巨大的震撼:“他在科西嘉有好朋友,要是我怂恿圣马力诺人去侵略科西嘉,那么他的朋友会不会因此死去呢,他会不会替他朋友报仇呢……”</p>

“我来我的朋友怎么样,他们都是好人,很好的人,热心帮助他人,也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嗯,也许科西嘉古代的圣人就是差不多那个样子吧!”诗人侃侃而谈,“比如那个叫孔斯·奇奇莫拉的坏子,当然了,坏子是我叫的,其实他不坏,他梦想成为一名有封邑的骑士,看来在和平的科西嘉他很难实现梦想啊!还有伽罗曼托,一个就知道吹牛皮的法师,身为魔法师不研究自然的秘密,却天天给我们念所谓的‘正义与统治关系’、‘民心和上位者血统关系’,整个一个政客……”</p>

“您有这么多好朋友,真是幸运啊!”公主的声音低了下去,好像又有心事了。</p>

“怎么了,姐?您有什么心事?”</p>

“我觉得您真是很幸福……”公主突然又开始掉眼泪了,“我从到大就没有过朋友,虽然我从就知道朋友这两个字怎么写,但是我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p>

“您没有朋友?”诗人有些惊异了。</p>

“这有什么奇怪,您不是在科西嘉也没有朋友吗!”</p>

“那倒也是,可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科西嘉,前往科西嘉了。十八岁之前我给贵族老爷做奴仆,自然没有什么朋友。”</p>

“我都不知道怎么呢,我只觉得自己有满腹的苦水,可是就是没有人能做我的听众,我……”公主开始抽泣了,不争气的是声音也大了。</p>

“我在听着呢,姐!不用伤心,只要把自己的苦水倒光了,也就什么都好了。”</p>

“我就出生在一个很冰冷的地方,不要误会,我指的不是气候冰冷,而是人与人之间关系就像冰一样,你再怎么热心,他们都会把你的热心当作流水一样泼掉的。我的童年是和我的弟弟一起过的,弟弟是父亲最的儿子,我和他都是父亲第二个妻子生的,母亲早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死掉了,我们由奶娘抚养长大的。那个时候我和弟弟过的很快活,但是尽管我们年少无知,别人却总是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我们。特别是那些大娘的孩子们,也是所谓我的兄长,他们经常来欺负我弟弟,每一次都是我把弟弟抢救回来的。</p>

“随着我长大了,我和弟弟也分开住了,我从此很少见过弟弟,我很想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吃得好,是不是睡得安稳,是不是没有人欺负他,可是一也没有他的消息……而我,搬到一个大房子里住了,尽管房子里人多,他们对我也很恭谨,但是我总觉得他们看我是一种可怜的目光,好像我的命运已经被签订了一样。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有这么荒唐的感觉,因为他们确实是用怜悯的眼光看我,因为我注定是要被卖掉的……</p>

“在我之前,也有很多人被卖掉,有被父亲卖掉,被哥哥卖掉,当是……我是被自己最疼爱的弟弟卖掉了……”公主抱住脸,把头埋进双膝之间,“我原本以为还有一亲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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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您的遭遇远远胜过了生,对不起,生这么并没有夸大您的悲痛的意思……”诗人迟疑了一下,“在生五岁的时候,父母亲全部被朝廷杀了……生被宣布为‘阗民’,送给了一个贵族当奴仆,十五岁的时候,学会了做诗,又被主人转手给更高级的官僚做书童。十八岁,生不能忍受那被人遗忘的生活,于是选择了逃跑,开始流浪,经过千辛万苦才来到了科西嘉,结识了善良的朋友……虽然我们都很不幸,但是,姐,我们今天能在这里见面,也是一种机缘,相信姐也能成为生一个很好的朋友。”</p>

“对不起,您也有很悲惨的过去,都是我不好,勾起了先生的过去……”</p>

“哪里的话,或许,生根本比不上姐的遭遇呢。”诗人沉重的道:“生那个时候压根就不懂事,就算被人卖了,也没有被欺骗的感觉……但是姐就不同了,您被出卖的时候,内心一定异常的痛苦吧……其实,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一微的尘埃,除了让自己开怀一,用微笑去面对困难,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完,诗人就笑了。</p>

“微笑着面对生活?”公主努力使自己再笑起来,虽然很勉强,但是嘴角的两个酒窝显的天真可爱。</p>

“您可以先把委屈压在心底,等到没有人的时候,再尽情地发泄,这个办法也许很好。”</p>

“谢谢您,有您这样的朋友,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公主突然意识到什么事情,急切地:“对了,先生您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在王庭总得有您的名字才能找到您啊!”</p>

“生没有名字,因为是阗民,所以在科西嘉内不配有名字,不过在科西嘉的朋友都叫我‘甘露’,也许是生的诗作里面关于露水的句子太多了吧。”甘露想了想,虽然有些迟疑,但是还是把话出口:“您刚才在王庭找生,难道姐一个科西嘉人打算住在王庭吗?”</p>

“啊——”公主失声低呼,她刚才那句话在无意之间泄漏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她的脸变得通红,神情也紧张起来,“我……我……只是暂时……也许还要到科西嘉……”</p>

甘露也不想什么话,他突然站起来,神色有些严肃,低头看看公主那窘态,实在不忍心,还是安慰道:“您……不必这样,公主殿下!”</p>

“……”公主干脆伏在石头上,双肩开始抽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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