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依阳在一起的时候,和与小兰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自从知道小兰对自己是男女感情之后,和小兰在一起,封亦更多的是对小兰感情的妥协,就像是哥哥照顾妹妹一样。而在苏依阳面前,封亦觉得两人是平等的,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两人肩并肩坐着,开心地聊天,聊两人曾经的一些过往。别看苏依阳还不到十七岁,但她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自十二岁那年开始,苏依阳就随着独孤望四处游走,按她的话来说,就叫做旅游。大江南北,五湖四海,甚至是数万里开外的西域地带,她都去过。见识之广,就连封亦都自叹不如。
两人聊着聊着,就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闻到一股焦香。
“啊,不好!”
封亦也不管瓦罐烫不烫手,直接拎起瓦罐放在地面上,然后伸手揭开瓦罐的盖子。
苏依阳往瓦罐里面看去,只见瓦罐内已成一片焦黑。
“光顾着聊天,都忘记放小火了。封亦,现在怎么办?”
封亦摇着头,说道:“还能怎么办!先等瓦罐冷下来之后,再给里面刷洗干净,重新熬一次吧。”
苏依阳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只好这样了!那,你去前面陪我爹喝酒,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了。要不是你在傍边,我的注意力又怎么会被你给吸引走。”
封亦一阵哭笑不得,说道:“这么说,这都要怪我咯!”
“不怪你还能怪谁?快点走啦,不要在这里影响我!”
苏依阳推着封亦出了厨房,然后还当着封亦的面一把将厨房门给关上。
封亦无奈地摇着头走进圣人堂中,却并没有看到苏横浪的身影。
“苏前辈?”
封亦轻轻呼唤,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封亦猜测苏横浪去了哪里里,又看到饭桌上压着一张纸条。
封亦看了纸条上的内容,才知道苏横浪已经离开了。
“吾婿封亦,小女依阳就交给你了。依阳从小未曾吃苦,往后的日子,就让依阳留在圣人堂。将依阳交给你,我很放心,相信你会善待依阳。今天下形式难辨,契丹败走,女真占据北方,而你做为雁门关守将,切记要小心防患女真。我这几日去岭南一带购买一块地,以防日后若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可带着依阳前往岭南一带隐姓埋名生活。另外,有空就带依阳回苏州。”
封亦默默地念完字条上的字,又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说道:“苏前辈这考虑得也甚是长远。”
封亦将纸条放下后,又将饭桌都收拾好,然后将饭碗都端到后院去。以往,这些活都是小兰做的,而如今小兰已经不在,封亦只能自己做了。这不经间,封亦又想起了田智和小兰,心中难免感伤。
“依阳,开门!”
封亦双手捧着碗筷,只能在门外呼唤苏依阳。
苏依阳并没有立刻来开门,而是在里面说道:“不是叫你在前面去陪我爹喝酒吗?你又跑回来做什么?”
封亦将内心的伤感抛开,说道:“岳父大人已经离开了。”
封亦这话一出,厨房里的苏依阳没一会就来开门了。
虽然此时天色已晚,外面黑漆漆一片,但借着厨房里面的火光,封亦又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只见苏依阳低垂着头,羞得耳根都红了。
苏依阳不敢看封亦的眼睛,垂头嚅嗫着说道:“我们又还没成亲,你管谁叫岳父大人呢?”
封亦走进厨房,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然后将苏横浪留下来的那纸条递给苏依阳。
“你爹都叫我小婿了,那我当然也得叫他岳父大人了。”
苏依阳接过纸条,看了纸条上面的内容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回火堆傍,然后将那张纸条扔进了火堆里。
封亦见苏依阳什么话都不说,以为她是生气了。
封亦走到苏依阳面前,蹲下身问道:“依阳,你怎么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难道,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半晌,苏依阳才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将头枕到封亦肩膀上,说道:“封亦,我并没有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我最近时常会冒出一种预感,预感我真的活不过十八岁。封亦,我总感觉,现在的一切,都是在做梦一样。我好怕,好怕这个梦突然间就醒了。”
“傻瓜,这不是梦!”封亦想弄清楚苏依阳心里的真正想法,便将体内阳跷脉中的真气清空,“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雁门山中多的是九死还魂草,你要多少我就去给你采多少!”
封亦很快就发现,自己一股生命源力输入进苏依阳体内之后,就宛如泥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结果可想而知,苏依阳也像小兰一样,让封亦无法获取到她内心的想法和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