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旦露面,关于他醒来的消息便会传开,下毒要害萧毓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防不胜防。
萧毓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本王要沐浴。”
周妈妈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便不再纠结,忙道:“那奴婢去吩咐厨房烧水。”
萧毓要洗澡,水很快便烧好了。
姜栗本想趁着萧毓洗澡的时间,跟冬绿说两句,这丫头吓得够呛,给她梳头都是一惊一乍地,扯掉她好几根头发,差点把她疼死了。
她怕把小姑娘吓出什么好歹来,还是要安慰一下她。
由于萧毓身体不好,周妈妈便命人直接把浴桶搬进房间里,姜栗见他们忙进忙出地往浴桶里倒水,转身要出去,听到萧毓懒洋洋地问:“去哪?”
姜栗道:“王爷要沐浴,我我去外面待着。”
“那谁来伺候我沐浴?”
姜栗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周妈妈咽了回去。
是啊,她现在是萧毓的侧妃,伺候他沐浴理所应当。
萧毓明显不喜欢别人围观洗澡,等水倒好后,便让下人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姜栗和他。
萧毓看了她一眼,道:“过来,给本王宽衣。”
姜栗没办法,只能磨磨蹭蹭地走到萧毓身边,她就算是一个现代人,见识比古人广,也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地见过男人的身体,硬着头皮给萧毓宽衣解带。
外衫,中衣,里衣
姜栗的脸红得可以煎鸡蛋了,并且还在持续升温,连带着手都在微微颤抖。
萧毓似乎就喜欢看她这窘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难怪这人二十几岁了还是一个单身狗,就他这对女人的样子,要不是个王爷,肯定一辈子都打光棍!
姜栗努力腹诽转移注意力,终于,萧毓只剩下一条亵裤了。
她也实在下不去手了。
她虽嫁给了萧毓,可向往自由的心让她并没有把萧毓当丈夫,从心理上突破不了这层防线。
“你再犹豫一会,本王便要成为本朝第一个冻死的王爷了。”正当她犹豫时,萧毓出声道。
此刻屋子里虽然烧着炭,可毕竟是严冬,不穿衣服还是很冷的。
姜栗想到他此刻还是个病人,心一横眼一闭,帮他把亵裤脱了下来,闭着眼都不敢看他,道:“可以了。”
萧毓见她从脸到耳朵脖颈都红成了一片,勾了下嘴角,没再为难她,转身进了浴桶。
姜栗大大松了口气,撸起袖子,开始帮萧毓洗头洗澡。
周妈妈让人准备的是药浴,满屋子都缭绕着草药的清香。
姜栗第一次伺候人洗澡,手法不是太熟练,她感觉萧毓应该被伺候得并不舒服,不过他挺能忍,一声不吭。
好不容易洗完,姜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本以为脱衣服就是究极折磨了,洗完才发现穿衣服才是。
这古代人的衣服,她根本就不—会—穿!
姜栗折腾了半天,出了一身汗,最后把萧毓裹成了一个粽子。
“好像没穿好。”姜栗窘迫地看着他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红着脸说。
萧毓垂眸,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又看向眼前的人。
她额头上都是汗水,微微喘着气,胸膛一起一伏的,整个脸因为热,变得红扑扑的,她皮肤很白,这抹红为她平添了几分媚色,十分动人。
萧毓难得收了逗弄她心思,淡淡道:“让人进来伺候罢。”
姜栗松了一大口气,忙开门让人进来伺候萧毓穿衣服。
冬绿就守在门外,她本来惴惴不安,看到萧毓身上裹得他手都抬不起来的衣裳,都忍不住笑了,甚至都不那么害怕了,忙伺候他重新穿。
苏氏惴惴不安了一整天,派去送果子的人回来也没给她什么有用的消息,让她十分焦虑。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想着自己横竖都下了这个手,干脆一咬牙,决定再雇刺客去杀一次。
这次把压箱底的钱拿出来,一下雇四个顶尖刺客,就算萧毓本人醒来,也未必能应付。
反正等她儿子成了梁王,什么金银钱财,都会回来。
而且,她知道芙蓉楼的东家就是萧毓,等他死了也一并是他们母子的,那芙蓉楼日进斗金,还愁没钱?
苏氏下定决心后,晚上家宴整个人都意气风发了起来。
很快,她就是这王府真正的主人了。
王府的家宴是老梁王时候就有的老规矩,家宴这天,家里无论是正房妾室,都必须到。
虽然姜栗受伤了,可苏氏还是派人通知了她,令她意外的是,姜栗居然说会来。
安排座位的时候,萧晋死皮赖脸,非要让姜栗的座位在他旁边,苏氏对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真是又气又无奈,不过想着反正萧毓都要死了,他那么喜欢姜栗,让他私底下占占便宜也无妨,省得想些歪主意给她惹事。
萧晋自从上次计划失败后,心中更加思念姜栗,出去逛窑子都失去兴致了,心里梦里全是姜栗的影子,只盼望着他哥快点死,他就有机会了。
可是他哥一直不死,他也一直没再找到机会对姜栗怎么样,憋得他都上火了,头上冒了好几个包。
今晚家宴,他终于等来了机会,姜栗坐在他旁边,他就可以趁机在桌子底下占她便宜了嘿嘿嘿。
等众人落座之后,姜栗才姗姗来迟,今日的她穿着一身石榴红的袄子,看着娇艳又动人,萧晋光是看上一眼,整个人就酥了。
太美了,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看之人。
“小嫂,你可终于到了,快来,坐这边。”萧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一脸诞笑道。
姜栗却没有理他,而是垂手站在一边,萧晋有点迫不及待,都顾不得礼仪了,正想起身去拉她,就听到一个他噩梦中常常出现的声音懒洋洋地问:“坐哪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