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满面疲色地摆了摆手，没让她问下去，自己也没说什么，由竹姑姑陪着回了葑菲园。</p>
顾月皎略过林庞氏，转而看向白瑞宁。</p>
白瑞宁朝她笑笑，“我也回去了。”</p>
顾月皎有些失落，面上浮着的都是难得知己的感慨。</p>
白瑞宁没有停留，从花厅出来后直奔采薇园而去。</p>
白瑞珍派去跟着白瑞家的人还没有回来，算算时间，白瑞家应该已在夏芷娟的住处安顿下来，若有动向，也早该发生了才是。</p>
白瑞宁微微地有些心慌，什么都做不下去，在书房里找了本平时爱看的杂记，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p>
如果她猜想得是真的，那白瑞家和颜清的目的为何？他们会通过什么方法……白瑞宁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案头一方青砚上，那是从白家搬来的，原是白松石的喜爱之物，如今白瑞家走得匆忙，许多都东西落下了。</p>
窗外的光线渐渐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在烛芯上不断跳跃的橘色火苗，白瑞宁头疼得厉害，揉着额角问：“大人还没回来么？”</p>
缘儿出去问了问，回复道：“说是已进了府，不过半路又折到百素堂去了。”</p>
排辈份，平安是莫如意的小表妹，今日错过了洗三礼，按理说他回来也的确该去看看。白瑞宁坐了一会，起身道：“我们也去吧。”</p>
他从府外回来，身上估计没带什么礼物，白瑞宁让缘儿带了一些金银踝子和几个赤金打造的小玩意，便动身前往百素堂。</p>
屋外寒风凛冽，风锐如刀。</p>
“怎么突然变了天？”白瑞宁紧了紧毛皮斗篷，顶着刚刚入夜的深沉之色赶到了百素堂。</p>
百素堂内，几个丫头和两个乳娘在屋檐的回廊下冻得瑟瑟发抖。</p>
秋雨前去询问，一个乳娘道：“孙少爷和小公爷在房内探看大姐儿。”</p>
白瑞宁有点愕然，看孩子就看孩子，怎么还要把人都赶出来？白瑞宁走到平安的房门之前，先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却只听到一片沉寂。</p>
犹豫着要不要敲门的时候，听到屋里传出模糊的说话声，声音都是熟悉的，可说了什么又听不真切。</p>
白瑞宁不再犹豫，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说话声噶然而止。</p>
“阿离？”久久没人来应门，白瑞宁唤了一声。</p>
没一会，房门打开半扇，莫如意近日倍加清瘦挺健的身影现于门后。</p>
白瑞宁朝他笑笑便要进去，却不防被他挡在门外，白瑞宁不明就理，再看屋里，竟一片昏暗，连灯都没点。</p>
这是……干什么？</p>
“你先回去，我回去与你交待。”莫如意低声说着，没有收回阻在门前的手臂。</p>
一股极为不好的预感浮至白瑞宁的心头！</p>
“到底怎么了？”难道孩子不好了？白瑞宁心中怜悯那孩子，便急了些，低头从莫如意手臂下钻了进去。</p>
她的动作并不快，莫如意本可以拦住她，可莫如意垂目叹了一声，任她进去，而后重新合起房门。</p>
房内昏暗得只能看清人影。</p>
白瑞宁摸黑前进，边走边问：“孩子怎么了？”</p>
她看到林渊就坐在窗边的位置，可话问出口，林渊并没有回答她。</p>
身后一阵暗光亮起，继而室内被温暖朦胧的橘向笼罩，是莫如意拿火折点了灯。</p>
“别过去。”莫如意的声音同时在白瑞宁身后响起。***（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