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随手关了门,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下来,也把外头的风声人语声隔离得远远的。
一直处在懵逼状态的陆小桃,终于有了点点反应,警惕地望着一步一步缓缓向炕上逼近的汉子,全身戒备。因为紧张还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正想着要不要外强中干的喊一嗓子,“你敢打老娘一下,老娘就和你没完!”
李青山已在离炕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脸色比方才臭了些,问出的话倒也平和,“说吧,到底为啥?”
陆小桃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就犯了难。
说吧,她能说什么?原因她当然知道,可是不能说。她怕她一说出口,那蒲扇大的手掌下一刻就掐住自己的小细脖子,轻轻一拧就把她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李青山强压着怒火逼视着她,“说吧。若真是我老李家对不住你,或是嫌我配不上你。我这就打发你回家!”
这个……
陆小桃瞬间心动。
做为一个活了二十三四年,连个男朋友也没混上的现代女性,她着实不怎么甘心突然的和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男人绑在一处。
无关相貌出身,唯有没有感情基础这几个字让她受不了。
一想到这儿,陆小桃就格外怨念。她自问除了掐过花坛里的花儿,小时候嘴馋顺过人家的毛桃儿,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前脚才刚被七夕那一大街的甜男蜜女强行塞了一肚子狗粮,后脚愤愤回家时,就叫车撞了。等她再一睁眼,就变成老李家新进门的四儿媳陆小桃。
老天想解决她的终事大事,也不该这么任性地解决吧?
要不要趁机解了两家的婚约呢?这个念头一起,陆小桃就暗叹了口气。
李家不知道原主上吊的原由,原主的爹娘却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原先定好的婚期提前了半年急惶惶的送她上花轿。她真个儿从李家回去了,要被陆大栓打死吧?
最初得知那件事时,陆大栓那耿直憨厚的汉子,可是立时拿了绳子要勒死她的。还是柳氏又是哭又是求,这才罢了。
如今……
陆小桃想了想,带着几分赌气低了头,忍着痛涩着嗓子说,“原你娘夸口说,要给十二吊钱的聘礼呢,结果临到跟前儿却变了卦,才给了六吊,我心里生气!”
落个贪财任性的名声,总比那啥啥好一些。
李青山目瞪口呆,因为吃惊太过,舌头都打结了,“就……就……就因为这个?”
谎话开了头,陆小桃下面的话就顺溜多了,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气愤,重重点着头,忍着嗓子疼说,“对,就因为这个!我气你们家欺负人!”话到这里,又心如福至地添了一句,“我原是想吓吓你们,闹你们个没脸,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