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匡为了显示自己的愤怒,把这个小吏给安排在许都西面的一大片偏僻农田里面,这里荒山野岭,很是冷清。
这倒是省了李遗和张嶷不少的麻烦。
两个人尾随了很远,知道彻底弄清楚被他们当做“马钧”的小吏在田边守夜的具体位置。
第二天,两人以及四大名医一起带着采购而来的水晶,表现很是正常地出了许都城,迤逦向西而去。
因为两人故意拖时间,加上四位医师中有家眷在,所以走了很久也没走出多远。
等天色晚些时候,大家就在附近村落借宿。
李遗和张嶷则是等大家都安歇之后,就悄悄溜出了住所,向着目标所在地而去。
等到了小吏守夜所住的草棚,张嶷在前,小心地弄开了门。
这种草屋,制作很是简陋,薄木板拼凑的门很容易就能弄开了。
张嶷进屋仔细看了看,里面没人。
看来是去巡夜去了。
在田边守夜的工作,不但要防着有贼人来偷盗,也要经常防备野猪、野兔等来伤害庄稼。
所以这些看守的人夜里经常要起床巡视。
如果因为疏忽而导致庄稼受损失,这些人都会受到惩罚。
这个小吏之前虽说是极为低级的典农都尉手下的学士,但是好歹不需要住在野外,也不用上夜班。
现在被发配来做这种工作,落差很大。
李遗去附近悄悄转悠,看能不能找到目标。
张嶷则趁着月色,仔细打量了一下草屋的陈设。
屋子很小,只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稻草作为床铺,旁边放着油灯,看来是用来照明用的。
一个角落里放着做饭的瓦罐,还有一些粟米。
旁边立着一根不长的短棍,应该是做饭时拨火用的。
张嶷正在打量,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正主回来了!
那小吏走到门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然后就看到了里面的张嶷。
“你……你……什么……什么……人?”
小吏手里提着一根木棍,显然是夜里巡视的时候作为武器驱赶野猪等用的。
张嶷笑道:“在下夜里赶路,结果迷了路,见这里有草屋一间,就像前来借宿一宿,不知兄台愿意收留否?”
这里荒郊野岭,每个守夜的人都是要看守一大片田地。这个小吏还是个结巴,就算呼叫也呼叫不利索。
张嶷和李遗两个觉得不会有差错。
小吏听张嶷说是要来借宿,却冷笑了起来,拿手里的木棍虚摆了个架势,看起来是有些功夫的。
“你……你……说谎,你……跟踪……踪……踪……”
张嶷没等这人说完,就知道对方早就发现自己和李遗跟踪他到这里了。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嶷顺手捡起角落里的拨火棍,走出了草屋:“原来马先生还有一身武艺,倒是真令人意外!”
小吏双手持棍,招招刺向张嶷的胸口、咽喉要害处,张嶷则是用拨火棍左推右挡。
两人趁着月色施展各自手段,打的很是激烈。
小吏口吃,说话极为不方便,也就干脆不再说话。
打着打着,李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