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闻言缓缓转头看向风客,眼神里充满了忧伤,“这么做值吗?”
“有您这句话,就值了。”风客微笑。
老头子看着风客微笑的笑脸,眼睛里渐渐溢出一种叫做欣慰的神色,缓缓的道:“我这辈子过的极苦,年少时失了双亲,中年得子,却落得不得不亲手杀死儿子的下场,年过半百收了你们三个徒弟,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遇到您也是我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风客道。
“看来我真是老了,做事越来越畏畏尾。”老头子站起身,挺直了因苍老而略显佝偻的背影,一瞬间,仿佛比天都高,“人总有私心,比如我也不例外,这些年我护你们太紧,总怕你们应付不来,却没想到你们早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既然你也说了不得不付出代价,那多我一个也不嫌多!”
“您…”风客有些动容。
“一个人再理智,一生之中也难免做几件别人看来特别愚蠢但自己却特别欣慰的事情,也罢,我们去地狱之门走一遭,去看看能不能替妖刀那混小子收个尸!”老头子笑容爽朗起来。
风客闻言有些慌张,不停的摇头道:“这可不行,逍遥山少了谁都行,唯独您不能有事!”
“这世界哪有少了谁不行的,少了谁地球也照样转,太阳也照样升起!”老头子哈哈大笑道:“若是我们都死了,那些麻烦就留给别人好了,让别人头疼去,为了它忙忙碌碌大半辈子,老头子早t烦透了!”
风客看着老头子神色十分复杂,说实话,从感情上来说,他最想听到的就是老头子这番话,但从理智上来说,他最不想听到的也是老头子这番话。
“走啦!”老头子仿佛年轻了许多一般,一拍风客的后背,率先走下昆仑金顶。
管他以后谁头疼呢,爱谁谁!风客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感情战胜了理智,跟着老头子的脚步越来越轻快起来,就像他八岁那年在孤儿院见到老头子时,听到老头子说:小子,跟我走,以后有肉吃,于是他就跟着老头子走了,他对老头子的信任远甚于其他人。
昆仑有一处地方被称为地狱之门,它还有个名字叫死亡谷,东起青海布伦台北起布伦台,西至沙山,位于那棱格勒河的中上游,全长1o5公里,宽33公里。
峡谷南面有一座山峰高耸入云,内里大小湖泊星罗棋布,牧草十分风声,但,牧民从来不敢进入。
死亡谷生的最著名事件是1983年有一位牧民冒险进入谷里寻找误入其中牧马的故事,最后的结果是马群走出了山谷,牧民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人找到,但很惨,衣服破碎,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张大,猎枪还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但身上却没有任何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十分的诡异。
老头子和风客要前往的地狱之门,就是这里。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往山里行走渐深,草木也逐渐丰茂,红柳和胡杨不时可见,天空偶尔扑棱棱飞过一群群的不知名鸟儿,也有叫的上名字的,比如乌鸦。
横生的荆棘和露着尖牙的乱石遍布峡谷,内里极难行走,若是普通探险队,一天能行走十多里地都算是快的了。
“这里有条暗河。”老头子踩着脚下略显松软的砂石说道,这倒不是他有什么勘探地质的本领,而是因为,他听到了脚下哗哗流淌的水声。
风客闻言脚下略使劲,只听咕咚一声,地面被他踩塌了一块儿,下方汩汩而流的河水便能看到了。
两人走的并不很快,但相较普通人来说,已经快了许多倍。
吼!
两人正走着,突然听到一声咆哮,迎面不远的树丛正好看到一头人立而起的大黑狗熊,这头狗熊相较一般狗熊并没有什么特别,唯一的特点就是它很大,比一般狗熊高壮许多,几乎将近三米的样子,站在那里跟一堵墙似的。
此狗熊以前大概没见过生人往里闯,此时见到老头子和风客倒有些不敢上前,打量两人半天,也不知道看没看见。
“我跟它玩玩!”风客此时心情极好,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挺有兴致的打算调戏狗熊一番。
“小心些,这畜生有些能耐。”老头子叮嘱了一句道。
风客应了一声,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森然的短出现,反握短,风客如风一般消失在原地。
大狗熊真如老头子所说一般,颇有些能耐,面对风客来袭,它那蒲扇大的熊掌忽的一声就冲某处空处拍了过去,度十分之快。
咦!
风客轻咦了一声,并没有料到大狗熊的反应度居然这么快,不过风客也只是略微意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手中短由下而上瞬间刺进大狗熊的熊掌,风客握住借着狗熊挥动熊掌的力道身子一个盘旋,由下而上一脚踹在大狗熊的下颚。
这一击彷如行云流水,若是一般狗熊,经此一击定然被风客踹的倒飞出去,但这头狗熊明显不一般,被风客踹中下颚只是身形摇摇晃晃向后趔趄,却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