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府，段儒豪回府的路上听到不少人议论，现在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找人问清楚，吴管家把知道的一一禀告。</p>
段儒豪皱着眉头，“也就是说大家现在都抢着要浅儿的稿纸？”</p>
“是，老爷。”</p>
“夫人呢？夫人可有处理这事？”</p>
“夫人她……她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比不了三小姐，所以……”</p>
“妇人之见。”</p>
段儒豪生气地拍桌而起，直接往赵灵悦的院子去。</p>
赵灵悦现在的日子可是惬意得很，她正慵懒地躺在院子的卧椅上，吃着水果。</p>
赵灵悦看到段儒豪来了，赶紧起身，“老爷，这么急急忙忙可是有事？”</p>
段儒豪看赵灵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来气。</p>
“夫人，浅儿的事你可知？”</p>
赵灵悦看段儒豪脸色不好，端正身子回答。</p>
“老爷，不就是有几个读书人要买浅儿的稿纸吗？又不是什么大事？”</p>
“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城里都在议论这事，你作为浅儿的母亲，丝毫不知情？”</p>
“臣妾知道，不就是一些读书人没钱买书，买浅儿抄写的几本稿纸罢了。”</p>
“抄写的稿纸？他们都在说浅儿抄写的那些诗词文章完全找不到出处，是我那老丈人简先生的孤本！”</p>
“孤本？”</p>
“现在是有市无价。”</p>
赵灵悦呆在原地，段儒豪甩着袖子哼了一声往外走。</p>
“带刘妈见我。”</p>
“是，老爷。”</p>
大厅里，刘妈颤着身子跪下行礼。</p>
“见过老爷。”</p>
段儒豪瞪着眼睛，厉声道。</p>
“你就是刘妈？”</p>
“是。”</p>
“大小姐的房间可是你在打理？”</p>
“是。可是老爷，这都是大小姐允许的。”</p>
刘妈扬起头解释，说完胆颤地低下头。</p>
段儒豪明显不信，“大小姐允许的？就算是大小姐允许，你可问过夫人，可问过你老爷我了！”</p>
刘妈跪下磕头，带着哭腔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都是老奴自作主张，老奴该死！老奴该死！”</p>
刘妈不停地磕头认罪。</p>
段儒豪在上面看着也不说话，看刘妈磕得额头都开始泛红，才冷着声音淡淡道。</p>
“大小姐那些稿纸还有多少？”</p>
“就只有这些了。”</p>
刘妈从怀里拿出仅剩下的几张，而且都是烧过的，段儒豪一看又来气了。</p>
“就只有这些了？缺一块少一块怎么看？”</p>
段儒豪都没有吩咐人上去接，刘妈就这样用手举着，听到段儒豪的责骂，手不禁抖了抖。</p>
“都…都是…老奴不识字，老奴……”</p>
说到后面声音就小了，她不敢说因为她不识字直接烧了。</p>
段儒豪拍着桌子正想发脾气，这时侍卫领着施嬷嬷进来，段清浅待嫁的半个月施嬷嬷来府里住过，所以段儒豪认得她。</p>
段儒豪收起冷脸，施嬷嬷对着段儒豪行礼，“见过丞相。”</p>
段儒豪勉强笑道，“不知施嬷嬷此次过来……？”</p>
“王妃差老身过来告知丞相，刘妈卖她稿纸的事，王妃是知情的，还请丞相不要为难刘妈。”</p>
段儒豪心里不想答应，但施嬷嬷是摄政王府的人，安云墨的面子他不敢不给，苦笑道。</p>
“不敢不敢，不过是叫她来问几句话。”</p>
“那就好，老身告退。”</p>
施嬷嬷一走，段儒豪的脸又板了起来，“把东西拿过来。”</p>
吴管家上前接过刘妈手上的稿纸，段儒豪接过看着稿纸。</p>
刘妈依旧在原地跪着，不敢起身，吴管家也大概猜到段儒豪的意思，对着刘妈道。</p>
“还不退下。”</p>
刘妈听到立即磕头谢道，“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老奴这就退下，这就退下。”</p>
刘妈立即退出大厅。</p>
段儒豪拿到段清浅的稿纸随意翻看几下，只觉得这字不端正，词语意思他更加没心思了解，拿着稿纸去了书房。</p>
吴管家看段儒豪心情不好，他也不敢上前，在段儒豪进了书房后，默默帮他把房门关上。</p>
段儒豪把段清浅的稿纸放在一旁，在书房一个角落翻出一个箱子，箱子上面积了一层灰，段儒豪用手轻轻佛去，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一股陈旧书霉味传来。</p>
段儒豪稍稍移开头，拿出一本书翻看，书本上满满的都是批注，三种不同的笔迹，有他的，有他老丈人的，有她的。</p>
段儒豪感慨起来，想当初的他一贫如洗，要不是遇到翠姨娘，根本就没有现在的他，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但感情终究不够深厚，当他有了一点成就，他就想告诉世人，他是靠自己的本事得到这些，而不是靠翠姨娘，因为急于表现自己，他渐渐疏远翠姨娘，一直到后来她因为生段清浅伤了身子，这事给了他一个理由，再到后来她想伤害赵灵悦腹中的胎儿。</p>
段儒豪回想起这些年的事也觉得有些对不起翠姨娘，也是因为他把翠夫人贬为翠姨娘，简先生对他越来越冷淡，看他也越来越不顺眼，他自己也懒得凑上前，他与简先生也渐渐疏远。</p>
段儒豪翻开另一本，也是一样的情况，这一箱子的书都是当年为了让他高中简先生和翠姨娘为他选的。</p>
段儒豪重重叹口气，把段清浅那些稿纸一起放进箱子，锁了起来，他本来想去质问段清浅，孤本这些东西她为什么不跟他说，但想到当初简先生夫妇去世都是段清浅一人打理，然后摇摇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