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说为什么吗?”</p>
“她说与其抛下安云墨去寻找未知的药、探索未知的领域,还不如守着当下看得见的安稳,陪他走完这一生。”</p>
石青听完,安静处理手上的东西,过了好一会,似是无奈,低声说道。</p>
“他就那么好?值得她这般辛苦?”</p>
舒大夫听不太清,问道。</p>
“你说什么?”</p>
“没什么?”</p>
虽然石青没说,但舒大夫大概能猜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p>
“死心吧!浅儿不同寻常姑娘,既然她认定安云墨,想来他必有她值得托付的地方。”</p>
石青没回话,但他明白舒大夫的意思,段清浅不是寻常姑娘,她哪是寻常能形容的,也正因为她不寻常,她才那般吸引他。</p>
他不奢求什么,只愿守着她,守着她想守护的东西。</p>
舒大夫见石青情绪不高,为了不让他多想,他说道。</p>
“说来也怪了,这助睡眠的药怎么对他无效?”</p>
舒大夫说着上前查看安云墨泡药浴的木桶,又给他把把脉,随后翻看他的眼皮。</p>
舒大夫看看左眼说道。</p>
“还是一样,眼里无神。这边也是……”</p>
舒大夫此时看着右眼。</p>
“咦,这右眼看着正常,左眼怎么回事?”</p>
说着想上前查看左眼,安云墨的眼突然闭起来了。</p>
这看着不像平常的闭眼,是正常人闭眼那种。</p>
舒大夫还想查看,被石青拉住了。</p>
石青在一旁可能看的清楚些。</p>
“师傅?他好像醒了?”</p>
舒大夫回过头问道。</p>
“谁醒了?”</p>
石青直愣愣看着安云墨,舒大夫转过头看安云墨,问道。</p>
“你说他吗?怎么会?”</p>
舒大夫有点不相信,不过还是上前查看,只是人还没靠近,安云墨就睁眼了,这次眼睛看着似乎更红了。</p>
舒大夫看着眼前睁着发红的眼睛看着他的安云墨,问道。</p>
“小子?醒了?”</p>
安云墨看着舒大夫没说话,舒大夫在安云墨眼前晃了几下手,问道。</p>
“醒了还是没醒?”</p>
安云墨眨巴两下眼,实在是他的眼睛干涩难受的厉害,他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所以他并未回答舒大夫的话,眨巴两下,他的眼睛渐渐能看清东西了,他才生硬的嗯了一声。</p>
舒大夫长舒一口气,说道。</p>
“醒了好,醒了好,给老夫看看,身体现在如何了?”</p>
舒大夫说着想上前给安云墨查看身体。</p>
而安云墨眼睛能看清东西后,他就往旁边看,似乎在寻找东西,舒大夫和石青都有留意到,但两人都决定不说,因为就他们医者父母心,病人刚醒,实在经不起折腾,而且段清浅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他们能瞒一时是一时吧。</p>
不过安云墨最挂念的就是段清浅,他怎么可能不问呢,他寻了一周都没见段清浅的身影,问道。</p>
“清浅呢?”</p>
这间浴室满是段清浅的气息,他能感觉得到,所以段清浅肯定是活着的。段清浅在将死之时都没有抛弃他,现在更不会抛弃他,以她的性格,照顾人这种事,如果她力所能及,一般会亲力亲为,所以现在段清浅不在这他觉得有点奇怪。</p>
舒大夫咳了一下回道。</p>
“她跟村里人上山打猎了,早上刚走,没个十头半个月不会回来的,她已经把你交给我们照顾了,放心吧,我们师徒会照顾你的。”</p>
舒大夫怕安云墨多问,继续道。</p>
“好了,你刚醒,就不要管这些杂事了,这药浴也不能泡了,先冲洗干净回去睡一觉。”</p>
石青也怕安云墨问起段清浅的事,上前扶起安云墨,用水把他身体冲干净,就给他套上衣服往外扶了。</p>
安云墨刚醒,思路还不是很清晰,刚才都任由石青和舒大夫伺候,他缓了会神,觉得刚才舒大夫和石青的表情似乎不太对,在出浴室门口的那一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而此时舒大夫正喝着茶。</p>
村里人单纯,他们都很少说谎,就算平时面对生离死别他也是照实跟病人说的,总得让他们做好准备,但段清浅的情况不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生死也是不定的,所以他不好说实话,他这不正想喝口茶压压惊吗?他可是不习惯说谎的人,没想到被安云墨抓个正着。</p>
舒大夫装作无事问道。</p>
“怎么了?”</p>
安云墨见舒大夫喝茶的茶杯特别别致,上面还描有梅花,这梅花看着眼熟,安云墨想了想,突然想到,这不是段清浅喜欢的梅花吗?问道。</p>
“清浅今天早上吃了早饭才出去的是吗?”</p>
舒大夫也不明白安云墨问这什么意思,点头应道。</p>
“嗯,是,吃了早饭才上山的,你放心吧。”</p>
但安云墨怎么可能就问这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