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你帮他干活，他给你什么好处。”</p>
陶仁青：“他答应，帮我调到市zhèng fǔ工作。”</p>
向天亮：“还有呢。”</p>
陶仁青：“三年内，三年内提两级。”</p>
向天亮：“沒了。”</p>
陶仁青：“沒，沒了。”</p>
向天亮：“姓陶的，你又想找揍是不是。”</p>
陶仁青：“别打，别打……我说，他，他还给我钱……”</p>
向天亮：“给了多少。”</p>
陶仁青：“二，二十万，还有三十万沒给。”</p>
向天亮：“他娘的，就用手那么轻轻一按，五十万就到了，姓陶的，你是个牛人啊。”</p>
陶仁青：“我向组织坦白，我把钱交给组织。”</p>
向天亮：“这事以后再说，你先说说，张小楼为什么要删除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户的全部信息。”</p>
陶仁青：“这个……这个……”</p>
向天亮：“是不是还想挨耳光啊。”</p>
陶仁青：“不，不。”</p>
向天亮：“你说，我不揍你，你不说，我揍你，揍到你说为止。”</p>
陶仁青：“我说我说……因为，因为市海塘工程建设的资金，被人挪用了。”</p>
向天亮：“财政被挪用是常有的事，补回去就是了，为什么要删除相关信息。”</p>
陶仁青：“因为钱是借出去的，要不回來了。”</p>
向天亮：“谁怎么牛，敢欠市zhèng fǔ的钱不还。”</p>
陶仁青：“不是，不是咱们清河的人。”</p>
向天亮：“是谁。”</p>
陶仁青：“这个我真不知道。”</p>
向天亮：“他娘的，那你知道什么。”</p>
陶仁青：“我只知道，只知道总共一点九个亿，是分三次转出去的。”</p>
向天亮：“先说第一次。”</p>
陶仁青：“第一次是在五月份，具体rì期我忘记了，五千万元，对方帐号是京城的。”</p>
向天亮：“京城的，你沒看错。”</p>
陶仁青：“绝对沒错。”</p>
向天亮：“第二次呢。”</p>
陶仁青：“好象是五月底吧，八千万元，对方帐号是南方特区的。”</p>
向天亮：“他娘的，一北一南，够远的，第三次呢。”</p>
陶仁青：“第三次……第三次大约是在六月下旬，转走了六千万，帐号就是第一次京城那个。”</p>
向天亮：“这三次转帐时，你都在场。”</p>
陶仁青：“不，不，我只参加了一次。”</p>
向天亮：“哪一次。”</p>
陶仁青：“第二次。”</p>
向天亮：“为什么你也参加。”</p>
陶仁青：“因为，因为那一次，不但乔安平來了，连张小楼也來了。”</p>
向天亮：“你们银行方面谁参加了。”</p>
陶仁青：“余副总经理，就是余副行长。”</p>
向天亮：“哪个余副行长。”</p>
陶仁青：“余玉河副行长。”</p>
向天亮：“张小楼是什么时候要你删除记录的。”</p>
陶仁青：“大概，大概是七月中旬的时候，当时我沒答应。”</p>
向天亮：“你答应他是什么时候。”</p>
陶仁青：“是上星期，五天前。”</p>
向天亮：“群你是什么时候删除记录的。”</p>
陶仁青：“前天，前天下午，下班以后，我借口加班留了下來。”</p>
向天亮：“就你一个人。”</p>
陶仁青：“不，张小楼來了，他提前两个小时來的，一直躲在我办公室里。”</p>
向天亮：“他为什么要來。”</p>
陶仁青：“这个么……有两个原因。”</p>
向天亮：“第一个原因是什么。”</p>
陶仁青：“是张小楼对我不放心，要当面看着我删除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户的全部记录。”</p>
向天亮：“第二个原因呢。”</p>
陶仁青：“是微机房的门，要用三把不同的钥匙才能打开，我需要一个帮手。”</p>
向天亮：“三把不同的钥匙，三把不同的钥匙都归你管吗。”</p>
陶仁青：“不是，我一把，副主任一把，还有一把在余副行长那里。”</p>
向天亮：“那你是怎么搞到的。”</p>
陶仁青：“副主任那把，是我偷偷配的，余副行长那把，是张小楼带來的。”</p>
向天亮：“我再问你，会计室里的那些书面记录，有关市海塘工程建设资金帐户方面的内容，都到哪里去了。”</p>
陶仁青：“不知道。”</p>
向天亮：“哼，又想找揍了是不是。”</p>
陶仁青：“别打别打……这个我真不知道啊。”</p>
向天亮：“那你说是谁干的。”</p>
陶仁青：“我估计，估计是被余副行长拿走了。”</p>
向天亮：“为什么。”</p>
陶仁青：“他分管那方面工作，可以zì yóu出入会计室。”</p>
向天亮：“张小楼与你们的余玉河副行长是什么关系。”</p>
陶仁青：“好象是同学，高中同班的同学。”</p>
向天亮：“陶仁青，你上面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吗。”</p>
陶仁青：“是的，是的。”</p>
……向天亮关掉录音笔，打开车内灯，看着邵三河呶了呶嘴。</p>
“天亮，你说话的口气，真他娘的象肖剑南。”邵三河会意，一掌拍在陶仁青的后脖子上，将他拍晕在座位上。</p>
奔驰车缓缓停下，周必洋问道：“接下來怎么办。”</p>
“你们说呢。”向天亮打开车窗，微笑着叼上一支烟。</p>
邵三河说，“好象刚开了个头嘛。”</p>
周必洋道：“我是个开车的，你们说往哪里开，我就往哪里开。”</p>
“呵呵……今晚又有得忙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