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绾真正醒来,是在夏承郢去看过她之后的三天之后,这期间,单光雄来过跟夏承郢请罪,冰天雪地的,他一条汉子居然光着膀子背着刀剑长鞭,跟夏承郢认罪。夏承郢叫了两遍,单光雄仍然不愿意起来,执意要夏承郢处罚他,夏承郢便火了,说道,“听我军令,我命你起来!”
单光雄一听,这才不得不情愿地起身,说道,“将军,我错手误伤了王妃,罪该万死,将军,您要如何处置我,就发个话吧!”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夏承郢看也不看他,只是伸手去端茶,坐着一言不发,故意晾了单光雄一会,才说道,“王妃没事,我不怪罪于你,起来吧。”
“可是,将军”单光雄上前一步。
“不成体统!”夏承郢啪地一声放下茶杯,疾言厉色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也似个妇道人家,没一点往日的利落?你单光雄到这里是为了保家卫国,本王到这里也是为了这天朝江山,你怎么如此糊涂起来?王妃既然已经没事,本王说算了那便算了,要是处罚你,传了出去,三军将士会说我夏承郢是个为了女人而轻贱自己部下的人,这离间军心的罪过,你又如何当得起?”
单光雄一听,这才惊醒,连忙赔礼,说道,“是属下的罪过,没有为将军想到这一点,将军宽仁之心,属下万死也难报答一二。”
“你若真是过意不去,改日王妃好了,你亲自向王妃请罪就是了,下去吧。”夏承郢看着他。
单光雄这才退出去了。福平给湄澜说起这事,湄澜心里不舒服,“说起来还是怪他,怎么下手那么狠?难道看着下人就不是人?怎么往死里下力气?”
半夜里,冯绾忽然觉得嗓子一热,就醒了过来,跟之前的浑浑噩噩不同,这一次,是真的清醒过来了,她挣扎着,慢慢坐起来,眼前的金碧辉煌让她晕晕乎乎地,如坠云层,她头痛得很,想了很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西关,身上的伤也想起来了。冯绾抓着床幔,有气无力地叫道,“湄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