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妹嘴角微挑,露出一丝冷笑:“端木师兄的威名,太白山谁人不知?还有人敢跟你同行?”她的目光移到灵玉身上,微微一顿,忽然露齿一笑,“这位道友,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我劝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
说罢,她微抬下巴,仍如刚才一般冰冷高傲地离开。
灵玉看着她离开,转头面对端木澄:“端木道友,这个,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端木澄脸色难看地盯着陆师妹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淡淡道:“程道友如果不愿做我的同伴,那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灵玉高高挑起眉头,也冷笑起来:“河还没过呢,端木道友就开始拆桥了?明明是道友隐瞒在先,何必摆出一副天下人都不理解你的委屈模样?”
这句话堪称尖酸,端木澄的脸一下子涨红。他不想低声下气地跟别人解释,所以宁愿失去同伴,可惜灵玉看不惯他这副清高的模样,直接拆台。装纯这回事,最讨厌了。
好一会儿,端木澄稳住情绪,开口:“在下确实隐瞒了一些事,这些事没办法跟程道友解释,我只能向道友保证,言出必行,绝对不会过河拆桥。”看灵玉仍然无动于衷,情绪低落地叹了口气,“如果道友还是不愿,在下也不强人所难……”
灵玉冷眼瞅了一会儿,道:“道友拿什么保证呢?”
见她没有马上拒绝,端木澄微喜,又有些踌躇。他需要一个同伴,但不希望被人敲竹杠。
“这样吧……”端木澄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幽蓝玉石,“这是上品天青石,用来养剑效果极好,程道友是剑修。想必用得到。这算是我给道友的报酬,如果我们胜出,仍然三七分,如果我们败了,道友也不算白走一趟。”
时间太紧,实在赶不及找个合适的同伴,不然,就算陆盈风从中作梗,端木澄相信自己也能找到一个实力不错的。这位程道友,看起来也是筑基未久。并非最好的选择,但谁叫他中计了呢?只有半天时间,能找到一个剑修已经不错了。
端木澄无奈地叹了口气。等待灵玉的答案。
灵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端木道友,那位陆道友,可是叫陆盈风?”
端木澄眼中掠过讶色:“道友竟然知道……”
灵玉随便找了个理由:“陆仙子之名,堪称如雷贯耳。在下一来就听说了。”
“原来是这样。”端木澄丝毫不疑。陆盈风确实是太白山年轻一辈中风头最劲的人物。
“端木道友和陆道友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想理会,只是,为了论剑会着想,端木道友至少得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仇怨有多深。那位陆道友会不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阻止我们。这样,我心里也有个底。”
灵玉的要求合情合理。现实世界里的端木澄和陆盈风她不认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性格。没办法依据现实来判断,只能尽量获取更多的信息。
至于拒绝,她是想都没想过。要通过三世镜的考验,最起码得参与进去,听陆盈风的语气。端木澄之所以到现在也找不到同伴,是有原因的。拒绝了他,谁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
端木澄踌躇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好吧。这些事,在太白山知道的人不少,告诉道友也无妨。”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苦笑,“我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陆师妹,令她对我心怀恨意。后来,有一次我与一干道友结伴去沉沙洞,遇上了一只筑基后期的碧角金睛兽,折损了一名同伴,事后被宣扬得人尽皆知,名声就这么坏了。这次我得到请帖太晚,也是陆师妹做了手脚……”
“那名道友陨命,与你有关吧?”灵玉没管那些细枝末节,直接问重点。
端木澄顿了一下,轻轻点头:“确实与我有关,是我判断失误,撤出不及时,这个我责无旁贷。”
“坏你名声,拖延时间让你太晚得到请帖,以致于无法寻到合适的同伴……陆道友至今没有对你下过黑手?”
端木澄点点头:“这么说起来,倒也是的。”
灵玉心中有数了:“这么说,在论剑会期间,陆道友会设法坏你好事,但应该不会要你性命了。”
“应该不会,紫盖峰与少阳峰关系不错,我们的师尊也有交情,她不会做得太过分。”
“或者说,她不会对你做得太过分。”灵玉转而问起,“论剑会有没有生死不论的说法?”
端木澄迟疑了一下:“倒是说过一切后果自负。不过,多年以来,论剑会从来没有死过人。”
“假如有人在论剑会中死了呢?会有什么后果?”
“……”端木澄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我们太白一脉的弟子,自有师父出头,外来修士,只能自认倒霉。”
灵玉一摊手:“也就是说,陆道友完全可以对我下手,而我死了,只能自认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