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渠最终摇了摇头：“他身边的人很多，该照顾的我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并不需要我呆在跟前，他就能好，我又何须去占了地方；河道不比文职，我以后很多时候不在盛都，出去的久了，难免会有是非，所以我‘不愿’。”</p>
不愿让皇上劳心劳力的为自己开脱：“皇上怎么病了？真病了？”苏水渠问的小心。</p>
牧非烟疑惑的看向苏水渠：“你不知道？”想想又释然，他不是也不知道，苏水渠又不在宫里，有人故意欺负他不知道不为过。</p>
牧非烟屏退了其他人：“皇上怀孕了？”然后把自己不小心撞了皇上，害皇上身体有恙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心情更加沉重，不禁感概：“我们不比盛都的书香世家，想入宫谈何容易。”</p>
苏水渠在最初的惊讶后，几乎瞬间释然，皇上怀孕与否、是男是女都是他心中河道上执笔精算的身影、是蓝海河图上妙笔生花的神佛、是佑一方水土、生四海昌平的崇拜者，其它的并不重要：“她没事了吧。”</p>
牧非烟愧疚的点点头。</p>
苏水渠嘴角渐渐展开一抹并不炫目但很温暖的笑，想到她勾肩搭背、豪爽无礼、奸诈小气的作风，想不到她也要做母亲了，只是怀得如此辛苦，不知她能不能挺住。</p>
苏水渠突然问：“子车少主住在宫里？”</p>
牧非烟不明白苏水渠问什么这么问，点点头。</p>
苏水渠放了心，子医名扬众国，医术卓绝且没受过皇上的迫害，保存了绝世无双的医术，想必子车少主不会让皇上有事，苏水渠又放心了：“你什么时候入宫？”歉意的发现，现在才关心朋友。</p>
牧非烟闻言，心有所悟的看向苏水渠：“还是你了解我。”可……牧非烟目光随即黯然，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入宫合适，他的心思在外面用来得心应手，但面对三宫，他有胜算吗？</p>
苏水渠没打算问出答案，并不需要牧非烟回答，确定牧非烟没事后便起身告辞。</p>
谁与谁的情况也不尽相同，苏水渠不敢说谁的选择是错是对，只是面对着那些人，非烟不怕连心里的那点奢念也不敢生了吗？</p>
晚霞渐渐消散，夜幕中的最后一点余晖不甘愿的散了不多的光亮，人间又复黑暗，却让在热浪下翻滚了一天的人们倍觉舒心。</p>
高门府邸的街道上此刻亮起了灯笼，三三两两的轿子出入，是这里的老爷们或刚从衙门回来或要出去赴宴，不管是哪一种都挡不住牌坊外的守卫手里的银枪给人的尊贵。</p>
赋闲在家的赵阁老住在这条街的最西头，门口的石兽卧趴在地上，曾经门庭若市时那叫低调的雄风，如今不问朝事那是没落的象征，自古倒霉的都是这些死物。</p>
赵阁老是不爱太出风头的人，但每每办的事都背道而驰，要不然也不会做出为了看热闹堵女婿家门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