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离开后,我就一个人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呆。
那些逝去的时光,犹如一辆列车,轰隆隆地在我的脑海中急驶,那些熟悉的街衢,在漫天的火光中也自惊心动魄起来。
我不由得为自己的处境而感到疑惑起来:每个人,都是来做一次短暂的访问,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有时似乎也会觉察到有某种目的。
可应该又是怎么样的一个目的呢?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自己慢慢地缩小,奔跑在每一个一瞥即逝的橱窗前寻找,但是我却只能看见我自己的脸,苍白,渺小。
然后,我听见自己的耳边不停地有人在和我说,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载体。
自私空虚,恬不知耻的愚蠢。
我将手紧紧地扒在橱窗上,橱窗里的凡哑林自动地演奏起来,曲乐如水一般地流着,似要将人生紧紧把握贴恋着的一切东西都流了去了。
然后边上的胡琴也开始自动地演奏起来,虽然也苍凉,到临了总像着北方人的“话又说回来了”,远兜远转,依然回到人间。
于是我觉得自己的脸颊凉凉的,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原来只是一场梦。
原来我昨晚我不知不觉在飘窗上睡着了,我看了看手表,才七点多。
我摸了摸脸上未干的泪渍,不由得笑起来。
谁把夜思量,醒时泪两行….
本想再回床上去躺一会儿,却现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
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有六个未接来电,宝玉的,盛悦的,顾子陵的…
我有些失落地放下手机,曾经我那么期待顾子陵可以在分手后主动给我打一个电话,而如今却没有了这样的期待。
吃早饭的时候,我妈很例外的什么也没有问我,我闷头吃完饭,便快地拎着包出了门。
周一的办公室,永远是一星期里最忙碌也最有八卦的时候,因为离上班时间还早,我在公司附近的公园里坐了许久,到公司时,办公室里已经集聚一堆人,她们围在蔡薇的格子间边上,笑着正讨论着什么,却在我出现时,一下子作鸟兽散。
其实她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蔡薇永远是办公室八卦的领头羊,公司餐厅,茶水间,永远都是她的天下。
“常总监,您早!”她见我一进门就看着她,忙对着我点头问好。
“恩,早,”我点了点头,又继续道,“你等下把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个项目的策划案拿到我办公室来吧。”
“蔡姐,你说总监是不是刚才听到我们在说什么了?”关门的那刹那,我听见有人担忧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