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冷苞和雷铜两人被押着上到南郑城的南城门上来,文聘派两个刀斧手站在二人身后,如果变卦,有阻止张任入城的行为的话,就立即斩杀。另外,文聘命军士将南郑城中靠近南门的一些百姓的房屋摧毁掉,留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用以设伏。在南门附近的房屋和街道以及城墙上,安排下五千步弓手和步弩手;在南郑城的东城门和西城门下,又安排下各自六千五百人,等到益州军逃出南门后,两相夹击,再次给张任部益州军造成重创。
设伏事毕,南郑城被文聘布置得如同一个天罗地网一样,就等着张任前来自投罗网了。
南郑城里发生的变故,张任尚未知晓。张任所想的,就是赶紧解开南郑城之围,不然伏击他的黄忠很有可能会先一步攻下南郑城。南郑城有失,周边的其他中型城池难以自保,而那些小县邑就自然顺风投降。到时候,汉中郡就很容易全境丧失。
张任就催逼益州军快速向南郑城行去。至汉水之畔,张任变得十分警觉。如果西凉军在汉水北岸布置着重兵的话,那即将渡河去支援南郑城的益州军就极有可能会被西凉军半渡而击之。半渡而击之,这是兵家大忌。以前宋王就是不肯在楚军渡河时半渡而击之,所以才被楚军打得大败。但要救援南郑城,渡河不可避免。
张任只能冒着被半渡而击之的危险,先遣一部人马为先锋渡河。先锋军在忐忑不安中发现,汉水北岸并没有西凉军。船只靠泊之后,先锋军四处打探,都到了南郑城下,也没看到一个西凉步卒的身影。先锋军高高兴兴地回来报告张任,说对岸没有埋伏,围城的西凉军似乎都撤了。张任没有思虑,反而是大喜过望。中郎将吴懿问为何。张任答曰,西凉军都是北方人,旱鸭子不识水性。就算西凉境内有黄河,但西凉人渡河,也只会使用羊皮筏子,不会坐船,西凉人一旦坐上颠簸的船只,定会上吐下泻。所以,西凉军当然不会趁着益州军渡河时半渡而击之。而西凉军退开围城之势,一定是得知了他率大军赶来支援,不得不退走。吴懿也以为然。
张任便放开手脚,传令让益州军全都伐木来打造船只,不一会儿就造好了足够的船只,全军渡过汉水。果然如同张任所料,西凉军果真没有在益州军渡河时趁机攻击益州军。渡河时的军队,要驾驭船只,船上又十分颠簸动荡,无法应对岸上的敌军的进攻。假使西凉军在岸边布置着弓弩手,朝正在奋力渡河、无心应战的益州军放箭,益州军一定是大败,而且还不一定能在付出众多伤亡之后渡过汉水,再解救南郑。
终于,益州军全数靠泊,张任挥军向南郑城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