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孙泽玉清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孙晴雪推开门,见孙泽玉在收拾桌案上的文案纸张,她抱着锦盒走上前,递给他,“这是哥哥要的玉芝兰笔洗,我给你取回来了。”
孙泽玉打开看了一眼,笑着说,“劳烦妹妹了。”
孙晴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给我的银两并没有花出去,这笔洗是苏府小姐花的钱。”
孙泽玉一怔,抬眼看她,“为何是苏府小姐花的钱?苏风暖?”
孙晴雪点头,“正是她。”话落,便将她今天如何遇到苏风暖,如何得她赠送了这笔洗之事说了一遍。
孙泽玉听罢,笑着说,“竟有这事儿?”话落,他笑着说,“妹妹当时怎么不说这笔洗是我要买的?”
孙晴雪摇头,“苏小姐十分诚挚,看起来像是不拘小节之人,我即便说了笔洗是哥哥要买的,她估计也不会在意地送我,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替哥哥担了下来,没对她说。”
孙泽玉点头,“也对,不过你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是要仔细琢磨一份回礼才是不失礼数。”
孙晴雪点头,“我邀请她明日来咱们府上做客,一会儿我去正院跟娘说一声。”
孙泽玉颔首,“是该跟娘说一声,做些准备。”话落,他琢磨了一下,从书橱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她,“这个你拿去给苏小姐作为回礼吧。”
孙晴雪顿时惊了一下,“哥哥?这里面装的是一把十二骨的玉扇吧?巧手张的封山之作,天下只有这一把,你不是极其喜欢的吗?怎么拿这个出来送人?”
孙泽玉笑着说,“听你说苏小姐眼睛都不眨地便送了你这么贵重的礼,而她与叶家嫡子是师兄妹,可见不缺好东西,不是传言那般见识浅薄之人。这把十二骨的玉扇说起来是玉扇,但也可做兵器用,里面放进骨针,就能当做暗器防身,听说她喜武,也算是投其所好。虽是巧手张的封山之作,但并不比笔洗贵重,它的价值和这笔洗却是等同的,我虽喜欢,但礼数面前,也不该舍不得。”
孙晴雪犹豫,“我看苏小姐不是十分注重礼数之人,我另外寻别的赠送吧,怎么能夺了哥哥所爱?”
孙泽玉微笑,“诚如那孙小姐所说,物事儿再好也是死的,哥哥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开,也枉顾父亲教导了。拿去吧。”
孙晴雪闻言点头,“既然哥哥这样说,那好吧,我就送她这个了。”话落,便收起了锦盒。
兄妹二人又闲聊了两句,孙晴雪便出了书房,去了正院。
孙夫人正在浇花,见孙晴雪来了,笑着问,“听说你去墨宝阁帮你哥哥取玉芝兰笔洗了?可取回来了?”
孙晴雪点头,“取回来了。”话落,便将遇到苏风暖之事与孙夫人又说了一遍。
孙夫人听罢后笑了,“苏大将军虽是武将,但也是出身世家,汾水苏氏虽然早就隐于市,但教导子孙来说,也是礼数严苛,而苏夫人出身大学士府,大学士府的礼数众所周知。他们的女儿倒是没承袭他们。”
孙晴雪笑着说,“依女儿与苏妹妹今日见这一面来看,她不是不懂礼数之人,相反,只是性情比较随性。否则也不是在我只帮了那么点儿小忙时,便出手送那么贵重的礼了。”
孙夫人笑着点头,“她送这么贵重的礼,应该也不全是因为你今日帮了她小忙,估摸着也是为了苏三公子。你父亲指点苏三公子有些日子了。”
孙晴雪立即道,“因了这指点,王府和苏府不是已经给父亲送过礼了吗?”
孙夫人笑着说,“听说苏府的兄妹四人,自幼感情极好,苏三公子和苏小姐虽然总是打架,但感情也是没的说的。王府和苏府送的礼是送给长辈们的,她送的礼是送你的,也就是有心与你相交。所以,这样看来,苏小姐还真不是传言中的那般不堪,怕是心思玲珑之人。”
孙晴雪点头,“爹早先不是也说了吗?说苏小姐在太后面前那一闹,虽然毁了名声,但打住了太后急于促婚的心思,兴许是故意而为。”
孙夫人颔首,“娘还不曾见过她,明日她来,我也要好好见见。”话落,笑着说,“你哥哥竟然将那把扇子拿出来了,从巧手张那里拿回来时,都没舍得把玩,便收起来了。”
孙晴雪笑着说,“哥哥知晓苏小姐喜武,咱们府里除了哥哥手里的这个,还真挑不出一件上好的拿的出手的兵器来。哥哥便舍得拿出这个了。”
孙夫人点头,“你哥哥说的对,物事儿再好也是死的,你哥哥若是连这个都看不开,也枉顾父亲教导了。既然他拿出来了,你就拿去送给苏小姐吧。”
孙晴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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