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容安王府的叶世子毕竟是王孙公子,贵裔身份,自然规矩极多。大小姐既然没意见,他们做下人的,更要遵循了,尤其是老王爷和世子交待了,不得怠慢叶世子。
更何况,即便老王爷和世子不交代,叶世子是大小姐的人,他们也不敢怠慢。
于是,管家连忙说,“既然叶世子不喜人随意出入打扰,奴才稍后吩咐下去,阖府上的人,不准随意来这处院子。”话落,又对千寒道,“饭菜很快就好,稍后就会端来。”
千寒点头。
管家带着人离开了这处院子。
府卫将一桶热汤抬进了房间,放在了屏风后,退了下去。
叶裳放下手炉,站起身,进了屏风后。
苏风暖将药方交给千寒,让他吩咐厨房即刻煎一副药,又吩咐千寒将叶裳带的衣服以及一应所用送来房中。
千寒立即去了。
不多时,千寒将叶裳的衣物等随行所用之物一一搬下了车,送入了房中。
苏风暖打开箱子,找出一件轻软的衣袍,因外面天寒,衣袍拿出来触手冰冷,她搬了个矮凳,坐在火炉前,帮他熏烤衣服。
窗外,飘雪簇簇而落,屋中火炉里的炭火时而发出噼啪的响声,屏风后,轻轻的撩水声。
苏风暖坐在暖炉前,想着如今叶裳来燕北,虽然他奔波辛苦,但对她来说,的确是极好的事儿,她再不必为了忙不完手中的事儿赶不上他的生辰而郁郁,也不必心急火燎地忙着处理手中的事儿焦急回京见他,更不必担心他身上的热毒,身上的伤,因沈琪之死郁结病倒的病情。
她也终于可以踏实下心了。
这么多年,叶裳一直待在京中,在皇上的照拂看管下,很少出京一趟,即便出京也不过百里,以前苏府没有回京,她与他私下来往避着人,没有圣旨赐婚,他即便想出京城找她,也不能走开。
如今,这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吧?他可以冠冕堂皇地找出理由再不必顾忌谁拦阻地来找她。
这些年,想必他已经憋够了,如今才这般任性地来了燕北。
不多时,管家带着人将饭菜、姜汤送来了院落,千寒带着人接过来,对管家再度道了谢,送进了屋子里,逐一摆在了桌案上。
叶裳在热汤里泡了片刻,驱走了一身寒气,便对苏风暖说,“暖暖,把衣服给我送进来。”
苏风暖抱着烤暖的衣服站起身,来到屏风前脚步顿了一下,便走了进去,只见叶裳泡在氤氲的水雾中,清白的脸色染上了几分红润颜色,她将衣服搭在木桶旁的架子上,又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面未改色。
叶裳出了木桶,擦干了身子,伸手拿起衣服,锦袍入手触感温热,他愉悦地勾了一下嘴角,很快地穿上了暖融融的衣裳,出了屏风后。
苏风暖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示意他自己吃,转身去铺床。
叶裳坐在桌前,拿起筷子,饭菜可口,就是姜汤不太好喝,往日他无论如何都不喝,如今也没意见,端起来喝了。
苏风暖铺完床,便坐在床头,看着叶裳用膳。他慢条斯理,贵气文雅的模样,怕是千百年也变不了。不像她,饿极了如饿虎扑食,哪里还管吃相好看不好看,吃饱了算。
叶裳转头瞅了她一眼,对她招手。
苏风暖便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叶裳伸手环住她的腰,夹了一口菜给她,苏风暖摇头,叶裳硬塞进了她嘴里,在她瞪眼时,笑着对她说,“你来燕北后,这些时日想必吃不好睡不好,抱着都没几两肉了,不好,要养回来。”
苏风暖无语,“你才没几两肉呢。”
叶裳夹了一口菜进自己的嘴里,说,“我也跟你一起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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