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坐下身,道,“没想到当今皇上是斩熠师祖与叶嫣太姑姑之子,将当朝九五至尊易主而换,这可真是天大的滑稽啊。”话落,道,“那如今的林客,难道是太后之子?是真正的当今皇上?”
苏风暖道,“应该是吧。”
叶昔冷汗森森地道,“难道师傅死前,是知道了此事?被人杀了?若杀了师傅的人不是林客,会是什么人?难道是废太子?”
苏风暖摇头,“废太子杀不了师傅。”
叶昔道,“师傅那样的人,看起来不正经,游戏风尘,不羁世俗,但我们都知道,他的骨子里其实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十分君子。想必他若是知道这样的事情,定然受不住,想办法要还政南齐,所以,也许是有人知道他想做这样的事儿,为了阻止他,才杀了他。”
苏风暖颔首。
叶昔道,“师傅出身望帝山,让他信任,能近他身的人,本就没有几人,能杀了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当年,斩熠师祖有凌祝相帮,可见望帝山与前朝渊源极深。斩熠师祖用百年夺政,也许是有人不希望师傅破坏斩熠师祖心血,再加之,他娘是英夙公主,身上一半流着刘家的血脉,所以,不惜杀了他。”
苏风暖点头,“师兄分析的有道理。”
叶昔敲敲头,道,“你今日就这样放过了废太子,暴露了武功,以后怕是会后患无穷。”
苏风暖道,“我思忖一番,还是没对他下狠手杀了他,也是想看看,他、晋王、湘郡王、这么多年,挖的深井有多深?杀他一个,如今轻易,但若是乱了兵戈,后果不堪设想。”
叶昔点头,“你考量的也颇有道理,尤其当今皇上却是前朝后裔的身份,实在是……不能轻易决断啊。”
苏风暖颔首。牵扯了皇室、望帝山、江南叶家、凤阳镖局、东境、晋王等,这么多人,哪能轻易决断。
叶昔站起身,对苏风暖道,“我这便去找爷爷,问问她关于太姑姑的事儿。”
苏风暖点头。
叶昔离开后,苏风暖一时无所事事,便拿出嫁衣,一边等着叶裳,一边绣了起来。
掌灯十分,叶裳回到了容安王府。
苏风暖听到脚步声,向窗外看了一眼,见他缓步进了院中,轻袍缓带,尊贵风流。她想着,一百多年前,前朝民怨四起,支撑不下去后,群雄拥护太祖揭竿而起,太祖得民心,征战天下,夺了先秦皇位,建立了南齐。
建朝后,封一众兄弟为王为爵,博恩后德,兼济天下,广受百姓推崇爱戴。
南齐先祖在历史上留下了很好的名声,不止是位仁君,还是一位有才华品貌之人。
容安王才华满腹,很多人都说,他是最像太祖的刘家子孙,叶裳承袭了容安王的才华,再加上叶家人的容貌,在她眼里,却比容安王要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更重要的是,叶裳虽然张狂任性,但心里能容济天下。
她脑中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叶裳缓步走到门口,推开外间画堂的门,来到里屋门口,挑开珠帘,便看到苏风暖在灯下若有所思的模样,在罩灯的映照下,她面前铺着大红嫁衣的布料,手里拿着针线,看起来温柔婉约,眉目如画。
他一时心下触动,想着多年来,他所求莫不是就这样,她在他身边,住在他的屋子里,就这样子,等着他,是他最亲最近的人,是他一生相守的妻子。他回来,屋中不是冷冷清清,而是有一盏灯火,为他而燃。
他甩开珠帘,快走几步,来到她面前,伸手隔着嫁衣的锦绣绸布,将她抱在了怀里。
苏风暖低呼一声,连忙说,“小心针扎了你的手。”
叶裳低头吻她,不理会什么针,颇有些不管不顾。
苏风暖无奈,丢开了手里的嫁衣布料,丢开了针线,顺从地抱住了他。
叶裳深深浅浅地吻了她片刻,犹不解意,便伸手将她拦腰抱起,向床上走去,三两步便将她放在了床上,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玉指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衣衫。
苏风暖感觉到他身上气息有丝微微清冽的冷意,指尖覆在她的身上,带着丝丝清凉,可是他已经熟悉她身体没一寸敏感,所以,凉意不过顷刻,便被他引为浓浓火热。
苏风暖低低喘息,柔柔娇吟,温滑的肌肤彼此慰烫,不多时,便陷在了叶裳卷起的情潮里。
帷幔落下,遮挡了一室春情。
夜正好,情正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儿,莫过于,相爱的人,身体康泰,两心如一,长相厮守,不离不弃。
夜,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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