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初面色沉重,对郑中蔚道,“大事怕是不好了,劳烦郑兄带着手下的弟兄们出府查查,看看少这八九万兵马,都哪里去了?”
郑中尉当即颔首,“好,我这便召集兄弟们。”
许云初颔首,辞别了郑中尉,立即去找叶裳和苏风暖商议,这样的事儿,是他们都不曾预料到的。
苏风暖和叶裳在丞相府恢复平静后,又重新地踏入了丞相府。
昔日,偌大的丞相府,此时已经夷为平地,无论是假山、亭台、屋脊、房舍,都已经不复存在。
这样毁灭性的机关,只设想便可知工程之浩大。想必丞相早在多少年前,就已经筹备好,等着这一日了。一旦他被发现暴露,那么,只留那几个忠仆跟着他陪葬外,丞相府所有人都撤退,丞相府片瓦无存,什么都不留。
苏风暖和叶裳立在废墟之中,想起去年,凤阳查东湖画舫失踪之人,便险些被压在这种毁灭的机关下,还有叶昔,那一次,也是苏风暖陪着他一起,也是这种废墟。
许云初来得很快,即便听了苏风暖的传音入密所言,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当他见到丞相府变成了一片废墟片瓦无存时,还是面露惊色。
叶裳和苏风暖听到动静,回转身,见是许云初,二人便觉得他这时候找来,怕是有什么不好的急事儿。
苏风暖当即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许云初定了定神,压下惊异,对二人道,“内城兵马,不止禁卫军、御林军、五城兵马司的统领、副统领皆不在,除了今日当值的小队人马外,这三方加起来,如今只剩下不足两万之数,其余那八九万人马,就如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叶裳面色一沉,“怎么回事儿?”
许云初摇头,“不知道,我找了郑中尉,他今日不当值,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已经带着他手下的兄弟们去查了。”
苏风暖忽然道,“我明白了。”
许云初当即问,“怎么?”
苏风暖看着眼前的废墟道,“昨日晚,我杀了沈芝兰,破坏了她在京麓兵马大营动的手脚。若依照推断,昨日晚,我若是不出现,沈芝兰得手的话,不见得会继续陪着章林过夜,也许会连夜做什么,当时,她被我杀了,自然什么也做不了了。所以,今日一早,丞相就知道沈芝兰出事儿了。以他的心机,自然是联想到我昨日回京,事情败露。所以,今日这一日,他便对内城兵马动了手。而这国丈府的机关密道,便是调走内城兵马离京的通道。”
许云初惊道,“也就是说,丞相安排好了一切,不给我们掌控内城兵马的机会?”
苏风暖颔首,“可以这样说,不当值的,不能调走的,怕被发现的,都暗中调走了。而今夜,我和叶裳来此,国丈府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人,其余人也都撤走了。他服用了半步死剧毒,临死前,启动了足以让国丈府毁灭的机关,就是想借此一举杀了我们。”
许云初看着苏风暖和叶裳,再看看面前的废墟,半晌道,“幸好你们没事儿。”话落,问,“如今怎么办?”
叶裳道,“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大皇子定然是与丞相府的人在一起,带着八九万兵马,早已经离京,大皇子不会放弃京麓兵马大营的兵马,所以,文叔叔怕是有危险。若是让他夺下京麓兵马大营的兵马的话,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趁着内城空虚,反过来攻城,二是带着所有兵马,前往……东境或者西境。”
苏风暖道,“我没死,他便不相信凤来了,所以,他定然不会带着人前往东境联合湘郡王,带着兵马前往西境的话,也不见得,毕竟京城距离西境太远,关山迢递,这路上的时间,我们一旦知道他去了西境,便不会让他带着兵马去西境与北周兵马里应外合,所以,最大的可能,那就是,她会夺了京麓兵马大营的兵马,然后,反过来攻南齐京城。”
许云初当即道,“若是这样,我们必须立即想办法,不能让他夺了京麓兵马大营的兵马,否则他手中会有近二十万的兵马,这样攻城的话,我们内城中只有不足两万兵马,京城危矣。”
苏风暖点头,“不错,不能让他得逞。”话落,她立即对叶裳道,“你与云初在一起,前往皇宫,立即敲响警鸣钟,急诏文武百官上朝,拿出圣旨遗诏,公然身份。另外,将丞相之罪昭然天下。”话落,又道,“再命人点燃烽火台。”
叶裳皱眉,“你要出城?”
苏风暖颔首,“我去帮文叔叔,势必不能让让大皇子得逞。”
叶裳道,“不行,若是如我们所料,城外如今最是危险,大皇子手中有兵马,你不能去。”
苏风暖摇头,“你放心,以我的武功,即便处于万军之中,也不会让他发现我,我还要陪着你一起长命百岁呢,不会出事。如今十万火急,叶裳,容不得儿女情长,容不得优柔寡断。你对丞相说了,五年要还天下一个盛世长安,那么,便要让他看看。哪怕他谋划好一切,也能被我们粉碎,他即便赴了黄泉,也不会如他所愿。”
叶裳咬牙,道,“好!”
苏风暖当即不再耽搁,飞身出了丞相府,很快就出了京城,前往京麓兵马大营。
叶裳和许云初对看一眼,离开了丞相府,前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