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烟倦竟沉默了。
“走吧，救秋雨要紧。”asa的声音缓缓响起在沉寂的空气中。
“可是……”风烟倦刚要问什么，却又想到阿寻的话，住了口，犹豫不定。忽然回过身去，飞身离去，几次想要回头，却又深深抑制住。
“阿倦，一开始，你就错了。”asa毫不费力地跟上，气息平稳。
“我的错？”风烟倦回过头来看着asa，第一次质问面前的这个人，“是你选择的她，从她被选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决定，冥界需要两个献祭的灵魂，不是么？我甘愿成为其中一个，也没有阻止你让她成为另一个。我只是想给她最后的温暖，连这样也不可以？
“asa，你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三个无色，秋雨的事情，他能感觉到，你为什么不能？还有你的过去，那个传说，祸和福。”
许多年来，一向淡定如他，能视生死为无物，在此刻也不禁失态；许多年来的信仰与顺从也因为那个女子而动摇改变，他第一次怒视这个以往不敢直视的人，丝毫不顾双方的实力差距，毫不犹豫的喊出这一段话，已经是孤注一掷。
说完这一切，他的心中也骤然明朗起来——原来，他一直犹豫不定的，竟然是一个如此简单的答案，他的内心早已替他做出了抉择。
“我喜欢的，是羽落，一直都是！”他抬起头，逼视着他，说出这句话，他感到心中无比轻松，他从未这样轻松过，就连眼底多年不散的阴霾仿佛也被阳光照亮。他终于走出了内心的困局，他终于明白，他对千秋雨的好感，仅仅是因为命运，让他在之后能够遇到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女子，那个唯一进入他心中的女子：羽落。
“阿倦，这才是你啊。”asa闻言笑了起来，他笑的有些释然，却又在思索什么更加难以抉择的问题，复杂的感情第一次显露在他眼中，交错盘杂。
“一直以来，我为了自己的执念，牵累于你，强迫你成为他的影子，阿倦。我从未明白地告诉你，你在我心中，其实是那个为我而死的弟弟，我有愧与他，同样有愧于你。
“这种执念，就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我本指望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可越是接近大劫，我便越想她，越想他们，我恨不得立刻回去，改变这一切。毕竟我已经等过了两千年。
“阿倦，如果我没猜错，支持你的，也必定有一份执念吧？”
风烟倦眼神剧烈变动，他看着asa。是啊，千年来，他们已经共同走过那么多风雨，他们互相是如此了解，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几乎能看清对方心中所想。他们却不约而同地将心底最深处的执念深深隐藏，哪怕在几乎要一念永隔的时候也未曾向对方说出。
然而他们都知道，其实他们内心中，所思念的，早已与眼前的这个人重合在一起。不然，他们又是如何并肩走到现在？那是何等的信任，能在重伤的时候将背后留给对方，毫不犹豫地喝下对方递来的药。
他看着他，微微垂下眼，吐出了那个从千年前那些血与火之中便支持着他的称呼：“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