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克没想到俄洛伊下手会这么重。</p>
她一脚踢向普朗克，脚跟压扁了他的鼻子。</p>
他像醉鬼一样向后栽倒，嘴角淌出了鲜血。</p>
普朗克翻过身，一脸愤怒地看向俄洛伊，然而透过她那双冰冷怪异的竖瞳中，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威严压得他喘不过气。</p>
那绝对不是人类的瞳孔！</p>
蛇母！娜迦卡波络丝......</p>
“你以为你得到的是谁的仁慈？”</p>
‘俄洛伊’冰冷的开口道。</p>
普朗克全身一震，敬畏的开口：“胡母...在下！”</p>
“准备好接受我的试炼吧！”俄洛伊吟诵起来。</p>
她将自己的精神延伸出去，呼唤着蛇母的能量，将神像向前挥动。</p>
一股泛着光亮的雾气从神像的嘴里倾泻而出，蛇母的面孔周围环绕起蓝绿色的能量漩涡，能量渐渐实体化，变成了灵体触手。</p>
在黄金的映衬下，这些触手就像海面上的日出一般优美，同时也像海底最黑暗的憎恶一般可怕。</p>
神像里不断向外长出触手，似乎在以某种难以理解的数学规则增多。</p>
它们以指数倍数的速度膨胀增长，似乎每一条触手都能容得下全世界的希望和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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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普朗克尖叫起来。</p>
不过漩涡完全不为所动，触手像风暴一样卷住了他。</p>
“直面娜伽卡波洛丝！”俄洛伊大喊道。“证明你自己！”</p>
触手抓住普朗克，穿过了他的胸膛。</p>
他浑身颤抖，往昔的景象在他身边闪现。</p>
他痛苦地尖叫，感受到灵魂被从身体中抽出，而他的镜像则安然站在俄洛伊面前。</p>
普朗克的灵魂燃着耀眼的蓝色火焰，灵魂的形态不断变换闪现着众多前世的样貌。</p>
无数只庞大的触手不断地击打着这位伤痕累累的船长。</p>
普朗克翻身踉跄地站起来，尽可能低躲避袭击。</p>
但每躲过一次，就会出现更多触手。</p>
他周围的现实正在扭曲旋转。</p>
一大群触手迎面拍打过来，将他不断向下推，越推越远离自己的灵魂——越来越接近湮灭。</p>
俄洛伊不忍直视。</p>
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望向别处。</p>
然而见证试炼者的失败也是她的职责。</p>
普朗克曾是一个伟大的人，但他已经失败了。</p>
或许，该去寻找下一个试练...</p>
俄洛伊猛然停止了思考，眼中闪烁着神采。</p>
因为瘫成一坨的普朗克站起来了。</p>
缓慢，不屈，无情，他强迫自己残破的身体站起来了。</p>
他将自己撕裂，挣脱了触手的束缚，一步一个血脚印地向前迈步，痛苦地嘶吼着。</p>
普朗克浑身血迹，精疲力竭，最终站在了俄洛伊面前。</p>
他眼球外凸，充满了憎恨和痛苦，但同时也充满了坚定。</p>
他用最后一丝力量，走进了自己灵魂的光雾中。</p>
“比尔吉沃特，你的国王回来了！”</p>
风停了。触手随着一阵光消失。</p>
娜伽卡波洛丝满意了。</p>
“你动起来了。”俄洛伊笑着说。</p>
普朗克望着自己的旧爱，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