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贲面无表情,将窗帘缓缓拉上,低头看去的时候,杨波正回头看着他这边,眼神也是复杂无比。
“其实我是在给我自己开脱。”
张贲沉声说道。
他便是有点明白,他老子张耀祖,为什么就缩到阿富汗去了,怕了?怕个屁
都是寻找开脱而已,都是借口,要的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心安理得四个字,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第二天,莱别山一带六个窝点的妇女被解救了出来,人数在一百二十人上下,年龄最小的十一岁最大的十八岁,年轻的很。
扔到山沟沟里,一个女人给两个三个男人当老婆都不是什么问题,年轻的有人要,年纪大的也有人要,这就是风气,没有办法。
而且缅甸女人也不值钱,拐出来几千块卖一个,也是一本万利的事情,犯屁个本钱,倒是那些人贩子,多半都是人前人后两个极端。
那两个蛇头口中所说的德宏陈岚山,便是一个有名的富豪,虽然比起楚家差得远了,可是也是德宏为数不多的几个上亿资产的牛人。
但是运气差的很,这陈岚山就是个咋种,整个大西南有三分之一的人口买卖,都是他做的庄,若是要枪毙,他枪毙一百次都够了。
只是,这人聪明,从来不留证据,所以,要抓他,没条件。
这边是警察的不妥之处了,你明知道他罪恶滔天,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就是规则,这就是规矩,谁也不能。
而到了美国,兴许这样的人,就是白宫的座上客,甚至是某个州的参众议员,更有甚者,他或许会引导媒体的报道,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拯救人类的救星。
美利坚合众国有一条媒体的红线,叫做政治不正确,这个知道的人,在中国国内很少,主要是很多人都会刻意地避开这个话题,否则,那完美的美利坚合众国就不存在了,这个蓝色的星球上,许多人需要一个黄金乡,一个理想国,大洋彼岸,便是目标。
“下去吧”
张贲拿起一定鸭舌军帽,扣在了头上,又将那把一字头的军刺别在了手腕上,随时可以甩出去,出门之后,关山立刻跟了上来,站在身后三尺处,便是成了保镖一般。前后看着的人,都是叹为观止,对这两人的气魄吓住了。
“你就决定在这里这样干了?”
徐海兵皱着眉头,在门后面喊道。
张贲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徐海兵,突然问道:“徐叔,打个比方,如果国家里面有贪官,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杜绝贪官?”
“监督?”
徐海兵被他问的愣了一下,于是问道。
“那监督那些贪官的人,你如何证明他没有问题呢?”张贲又问。
徐海兵被问住了一下,于是又道:“那法律定的更加严酷些?”
“现在的法律不严酷吗?”
张贲微微一笑,道:“照我看,这个世界上,便是没有办法杜绝龌龊的方法,除非每个人的道德已经提升到了一种层次,否则,绝对没有办法杜绝。不论如何,都不会杜绝,而且,也没有多和少的问题。”
只要有机会,任何人都会有龌龊的念头,甚至是邪恶的念头,这种念头,是很难控制住的,在过去的大多数时间中,并非没有人想要去杜绝这些龌龊,可是这是没有办法的,至于传说中的透明、监督、民主,那基本就是被人玩残的烂大街的把戏。
当美国人自己把自己的把戏给玩穿帮之后,便是自己也不提这一茬了,这便是事情的本质,唯有利益,才是所有全力以赴之辈的目的。所谓理想,便也是利益的一种,这种利益,可以使利他主义的自我实现,也可以是一种精神追求。
但是只要自己痛快了,舒服了,这边是得利了。
张贲想要做的,从来就不是杜绝什么,或者是打倒什么,那没有意义,也没有那样大的精力和能量。
这纷杂的世界,潮流如春秋,如战国,合纵连横,吞并分裂,种种不一,便是一个朝气蓬勃和日薄西山并存的大争之世。
若要做,便做这当代的侠,这侠,兼爱非攻。这侠,以牙还牙。
痛快了,做到了,这也是一种得利,有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努力,其中必然是掺杂了其他的各种理想和**,但是只要是有了这样一个利益在前方,那么,这个利益可以给大部分人和小部分人进行一种分散,多数人得利了,这个利益,便是好的,是正确的。少数人得利了,这个利益,便是不好的,是错误的。
就这么简单。
杀一千人可以救一万人,那么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那一千人,哪怕那一千人是这么的无辜,这么的无助,甚至是怨恨滔天,甚至是怨毒如火。可是,如果当且仅当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便走最果断最坚决的那条路。
张贲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已经有了觉悟,有了和他老子张耀祖一样,做一个恶贯满盈之辈的觉悟
菜市口毙了两个蛇头,滚弄城顿时又炸了窝,这时候,这四面八方的人,才终究知道,来的这票人,他们不一样。
城外架起了一个牌坊,那牌坊上有一块金匾,上面写了四个字。
武运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