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智慧,终究没有办法超越这个世界的设定构成,于是愈发地谨慎起来。
站得越高,看的更远。
“现在一天可以从缅甸拉一百二十车,临沧、昆明、昭通,这三处,就是中转站。供应四川、贵州还有广西,几个钢铁厂先练粗钢,然后在加个价朝华东供应,最后一站就是中海,这条路线,已经定了下来,各省沿途都有承担,利润可观,现在南朝鲜那边,也开始进口,有几家钢铁厂当月就实现了利润。”
“但是缅甸现在打仗打的厉害,驾驶员都有些不敢走萨尔温江那里,虽说那里有部队,可部队到底不是咱们的解放军,靠不靠得住啊……”
“都说是铁老大煤老二,南边的煤,含硫的多,但是缅甸那里的小煤矿,虽然分散,质量却好,如果运到华中,倒是好东西,两湖这边的发电厂,靠重庆那边的,已经下了订单,但是,铁路不到,运费太高,不划算,虽然定的是半年后的单子,钱也有人收了,账目虽然混乱,不过现在账目少,理顺还是容易的,只是……如果铁路一旦通了……到时候,恐怕乱子也比较多吧。”
云南省的各路人马都是担心,哪怕是楚家兄弟也分了一杯羹,当今天下,边陲之地的豪客,是没办法和中原大地京城魔都的大拿争雄,但是,想要富甲天下,倒不是难事,只要,黑手下得去,敢将他国之人不当人看,就能赚钱赚到手软。
黄四郎砸钱数以亿计,各种物资无算,张贲身负重担,也绝非是一己之力,黄四郎将未来二十年的基业,都压在了张贲的地盘之上,萨尔温江以东降服,黄四郎已经尝到了胜利的果实,他知道只需要两年时间,就可以打造一个庞大的帝国,尽管这个帝国,其实质还没有布局天下,但是要将能源、矿产、金融整合在一起,形成实质性的寡头,却是有希望的。
更何况,有祖辈父辈这样的人给他趟雷,他不可能重蹈覆辙,并且,最重要的是,张贲这样的人间兵器,就是他的最大保障,他能够和东方刚平起平坐,侃侃而谈,将云南一省大员俯瞰其下,不是没有倚仗和道理的。
钱财基业,是一只手,外力强援,是另外一只手。
他现在还不是寡头,离的很远很远,但是,影响一地经济走向的实力,已经具备,裹挟江淅富商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这种威力,足以震慑群雄,他也不是两年前的黄四郎,更加不是中海黄氏震荡的余孽。
他就是黄四郎,不是黄氏第四子。
“黄总……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
东方刚侧目,突然转头看着正在思索的黄四郎,脱口问道。
他知道黄四郎和张贲的关系微妙,谁也不知道他们底下的交易有多少,但是东方刚清楚,张贲这样的逆天之辈,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他知道张贲去了缅甸,但是,并不知道缅甸现在在发生着什么。
甚至,全世界都不知道翻天覆地变化的缅甸国内,并非到处都是战祸连绵,至少,南定军集团麾下,虎贲节堂的大旗之下,是太平社会,安稳无忧。
黄四郎看着一脸肃然的东方刚,隐隐觉得,这个中海市的市长大人,终究还是想要稍稍地剥离四海实业的影响,他们的合作终究只是合作,还没有到利益裹挟的地步吗?
黄四郎心中转过一个念头,却有冷笑起来:东方刚,你上了船,得了好处,现在想要下船,哪有那么容易?中海市的市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但是他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个微笑,淡然说道:“没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修铁路,又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的,这是要铁道部上头拍板的事情,更何况,缅甸内战,谁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就热火朝天起来,说不定……咱们现在的投资就会打了水漂不是?”
他这样一个微笑,让云南省那边的大员们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不解,缅甸的行情如何,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虽然中海市这边的人不清楚真实的状况,可是云南省上下,可都是打定了主意,先不做省内的矿藏,专心将缅甸的地底的东西给挖出来。省内的东西能省则省,留着将来,也是几十年的资本,不论是政绩还是业绩,都是极大的保证。
更何况,南定军上下,是个什么态度,他们也清楚的很,手上拿红色大团结拿到手软,否则,也不会如此卖力促成此事,办事得力的同时,民间的好评也是如潮,让一方大员都是有些自得。
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四海实业的老总,和南定军总大将关系匪浅的黄四郎,却说这样的话呢?
几个矿物厅的人物眼珠子一转,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一脸肃然的东方刚,又看了看微笑眯眼的黄四郎,心中凛然,显然是知道了缘由:看来,这两人,也是貌合神离啊。
虽然没有在中海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但是这些大佬离开中海的时候,还是获得了重要的讯息,中海的资本集团将会迅速进入云南省进行操作,虽然现在铁道部的联合公司账目混乱,可还没有到糜烂的地步,事情开始才几个月,数十亿的资本操作,将来还会滚动到百亿为单位,这是一块巨型的蛋糕。
比起资本操作,这种实业的投资,效益虽然没有那么快,但是却脚踏实地,属于横练功夫,而且于国于民,都是千秋工业,人活一世,雁过留声,人过留名。
浓墨重彩,哪怕只有一笔,也是划算的。
只不过,这一笔要划下来,却还是要看到南定军这票悍勇之辈的厮杀。
噗!
“**你祖宗——”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喉管碎裂,夹带着碎肉的血水落入萨尔温江的河水中,接着是一群鲶鱼冲了过来,呼啦啦地扭动,接着将这些碎肉吞了个干净。
三宣堂的敢战士将八一扛的枪栓拉了起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扫射?粘鋈ィ?嗄敬灾校?父霭灼せ泼?拿拦?蟊?坏背〈虺闪寺矸湮选?br>
而这位敢战士的脖颈上,早就被一枚子弹洞穿,血水油油,他双眼圆睁,却是死不瞑目,倒下的瞬间,似乎还要吼叫什么,却是再也没有气力,八一扛的枪头,叮的一声,顶在了一块河滩上的巨岩上,这位敢战士,竟然是宁死不倒。
宁做战死鬼!
“随我杀——”
近战,刺刀和战刀的对拼,张小山百里驰援,火箭炮的洗地之后,抄起步枪手榴弹,开始包围博尼斯的人马,近战搏斗,一柄中国大砍刀双手横握,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这本家的五虎纯阳刀,竟然是这样的陌生,只是将一人砍翻在地,不等那美国大兵喊出“HEIP”,就让那亡灵去见了上帝。
溅起水花的萨尔温江,来年的鱼儿,可真是肥的可以呢。
“小老虎!小老虎你在哪里?!”
张小山呼吼起来,左右是张家大院跟随出来的几个年轻后生,脸上抹着血肉油彩,也不知道杀了多久,这丛林中的厮杀,还是让人无法完全适应起来。
“小山阿哥!那边!那边……”
喊了一声,噗噗噗噗噗……一排排子弹打在水面,溅起一片飘花的冰晶迷雾,也不知道这是落雨阵阵还是飞花缤纷,真是漂亮啊,这水花……
“卧倒!”
轰!
轰轰轰!
迫击炮开始轰击,六零炮和七十五毫米炮,似乎是有人开炮了,无差别的攻击吗?已经敌我不分到神经错乱了吗?
张小山看了看灌木丛后面的那些缅甸杂种,又看了看远处的张贲正在奋力厮杀,博尼斯和六个超级战士,一对七,这一战,热兵器和冷兵器的交织,数十年以来,未曾见过的近身搏杀,数十年来,仿佛不再出现的刺刀对杀,数十年以来,最为强大的战士在这颗星球上的碰撞。
“神佑美利坚——”
叮!
嘭!
肌肉碰撞,钢铁碰撞。
“呵啊!”
张贲咬紧牙关,上鞭腿激烈的横扫,嘭的一声,博尼斯的兰博4战刀都来不及阻挡,只感觉到自己的左上臂发麻的厉害,他都觉得自己的胳膊可能要断了,如此强壮的自己,竟然被这头猛虎逼迫到这种地步?最令人惊骇的是,现在是还有六个超级战士在他的周围助攻,围杀之下,虽然张贲不见得游刃有余,但是却招架有力,还击迅猛,丝毫不落下风。
“随我来!”
张小山手一招呼,手中的八一扛枪栓拉动,半跪射击,嗒嗒嗒,嗒嗒嗒,嗖嗖嗖嗖嗖……
灌木四周的树叶打的飞花四射,俨然就是一派疯狂之色,也看不到人影憧憧,到处都是炮声,到处都是爆炸声,到处都是惨叫声,到处都是血肉横飞,画面感十足,却不是电影,这是真正的厮杀,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不不不,那不是笑话,更不是夸张。
浮尸上百,已经将萨尔温江的浅滩河床给阻塞起来,血水汨汨,不时有倒下的战士死在这条流淌的长河中,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怎样的情况。
脱力的战士,或许倒毙在河水中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没有力气再从浅水中爬起来,最后溺毙在河床上。
“去死吧!”
嗒嗒嗒!
两个缅甸炮兵在惊骇的眼神中,被当场打爆了脑袋,脑浆飞射,红的白的,将绿叶红花都沾染成了最肮脏的画面,张大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耳朵被打掉了一块,血流如注。
他从地上抄起一把花机关,弹链一挂,咔挞一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地疯狂扫射,到处都是仓皇逃窜的缅甸政府军的军人,这是一场屠杀,没错!U
“老子操操恁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