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孩子确实辛苦,你多照顾她一点,要是孕妇有小脾气,你也让着点。”周染道。
“我知道。”沈迟颔首。
周染伺候沈策先吃了早餐,又将病房里收拾了一下。她买了一束新鲜的满天星,正好放在病房的桌子上。
有了花束,病房里多了几分生机。
等周染做完这一切,沈迟走到她的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想和您聊一聊。”
周染手一顿,半晌后才回过神来,她转头看向沈迟,微微点了点头。
沈迟极少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了。
找了个借口,周染和沈迟一起走下了楼。
清晨的医院里有着无限生机,不少人在跑步,还有一群孩子在追逐打闹。
空气中满是清新的花草香,这是属于夏天最特别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穿着白衬衫的沈迟看上去温和英俊,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默默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周染比他矮很多,她披了一件白色针织外套,也默不作声地走在沈迟的身侧。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周染嗓音清浅。
沈迟目光直视前方,凛冽的眸子里似是覆盖一层浅薄而冰冷的白霜。
“我想和您聊聊朝暮的事,确切点说,是朝暮母亲的事。”沈迟直接开门见山。
“你直说无妨。”
“去年的时候,有一位自称是十七年前证人的中年男人在锦城找到了朝暮。”沈迟道,“他明确跟朝暮说,他可以出庭作证。”
“然后呢。”周染脸色无二样,语气也很平静。
“他让朝暮考虑考虑。”沈迟道,“其实早在前年,他就给朝暮录了音频,阐述了十七年前的事。”
接着,沈迟跟周染又说到了前年的那件事。
当初在咖啡厅,他也是冲动了些,一时误会了许朝暮,没有听她解释。
那件事,直接导致了白曼的有机可乘,也差点让他失去自己的孩子。后来他总是尽力在弥补,但也消除不了心中的遗憾。
现在再次提及这件事,他的心里仍旧犹如浪花翻滚,无法平静。
周染走在沈迟的身边,默默听沈迟说着,就好像在听他讲一个故事一样。
等沈迟将这件事说完,她才淡淡道:“那个证人说了什么。”
“他说,十七年前,那场大火之前几个小时,去许梦夕家里的人,是您。”沈迟沉沉道。
“其他的呢。”周染还是很平静。
“没有了。”
“他说的没有错,那个人是我。”
沈迟眉头皱了起来,从证人的口中听到那些话和周染亲口承认,是不一样的。
沈迟有几分震撼,但他的脸色也一如既往的平静。
见沈迟没有开口,周染微微动了动唇角,唇边是一缕蔓延的苦涩:“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去找许梦夕?我又是怎么知道许梦夕在那个偏僻的地方的?”
沈迟依然没有开口,但沉默也代表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