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萃盯着他,“你知道她是顾望山他爸的情人?”
江之寒扬了扬眉毛,“文阿姨也知道?”
温凝萃轻轻哼了一声,“你以为呢?高一那年阿姨做手术,顾望山请了假去陪她,好像他爸那时候和许箐开始走到一起的。阿姨原本好像不知道,回中州疗养的时候有人透了消息给她,她当时挺伤心的。有人说,那是许箐故意让她认识的人把消息透露出来的。”
江之寒问:“胆儿这么大想干什么呢?”
温凝萃不屑道:“想气死原配,自己早日扶正呗。让你知道你在动手术治疗癌症的时候,你丈夫正和我好着呢,轮到谁都会气得半死吧。”
江之寒又问:“这是文阿姨告诉你**?”他原本以为家丑不可外扬,即使关系再亲密,文阿姨也不会和黄阿姨详说这件事情。
温凝萃说:“这样的事儿,以阿姨的性子,本来是不太会和我妈说起的。但上个月在医院的时候,她和我妈长谈过一次。她那时候身体已经很虚弱,所以每次只能说一会儿的话,足足说了三天才说完。具体什么事情,我妈连我都没有说。不过大体上应该是她留下了些东西给顾望山,又有些不放心他现在这个样子,所以要找几个长辈托付一番。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她才会把某些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讲给我妈听。”
江之寒微微点头。
温凝萃看着他,“你大概是从顾望山那里听说的吧……”
江之寒说:“嗯……有一次,你应该不知道,就是文阿姨复发住院的那次,小顾和她在地下停车场里有过冲突,小顾很冲动,把枪都拔出来了。”
温凝萃说:“在顾望山的心里,阿姨是一般死于癌症,一半死在许箐这个女人手上的……阿姨也许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真正在乎的人,所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江之寒说:“虽然我不敢肯定,但文阿姨去世了,兴许姓许的真能被扶正了呢,人家也熬了这么多年过来,这些年又帮顾司令打点生意和财务上的事。我看小顾他爸对她还是极为信任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小顾除了给她几个白眼,能做的也有限。”
温凝萃道:“你还不了解顾望山这个人?他就算去死,也会阻止这件事发生的。”
江之寒摇头说:“这几年他和他老爹关系越发的疏远,即使有心也是无力啊。”
温凝萃看了他半晌,“我想……他一定会来找你出主意的。”
江之寒皱皱眉,“我?……我更是无能为力。”
温凝萃问:“你会帮他吗?”
江之寒带着几分愕然,“你……是来劝我帮他的?可是就算我想帮,也没什么法子啊。”
温凝萃说:“其实我想说的是……小心些,不要轻易卷进他们的对立中去。他这个人,很可能采取些激烈的手段,别人怎么劝都不一定劝得住。但不管他干什么,他还是他老爸的儿子,这件事情永远改变不了。如果你擅自卷到这事情里,一旦发生什么,反而是最脱不了干系的人。”
江之寒张了张嘴,忽然有些困惑,不清楚温凝萃今天和他这一番话到头来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山坡的这片新建别墅区,最好的单元之一就是温凝萃的家。温校长原本还有些顾虑流言,但黄阿姨说花的是我的钱又不是你的,你有什么好顾虑的,再加上温凝萃回来看了说极喜欢靠北边的那一栋,他便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江之寒和温凝萃走在花木之间。即使在寒冬,四季常青的树木依然生机盎然。沿着青石砌成的小路蜿蜒向上,转过一处花圃,前面现出一片空地,当中有一个雕塑。
温凝萃停下脚步,偏头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我第一眼看见这雕塑,就喜欢的很,又隐隐觉得熟悉,却一直没有想起这居然是她……”
江之寒扁扁嘴,不置可否的笑笑。
温凝萃说:“直到有一次,林墨来我家玩。我和她在这里散步,评论起这雕塑,说感到很亲切。她便很神秘高深的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一刻忽然就开窍了,说……哦,原来是她,难怪难怪……”
江之寒耸耸肩。
温凝萃叹了口气,“这是你纪念你初恋结束的方式?”不等他回答,她接着说道:“说实在的,如果真的需要一个句号需要一个纪念的话,我找不出比这更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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