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买的？”</p>
“听说是五年前买的，办学校之前就买了。”</p>
“受益人是谁？”</p>
“老杨！”</p>
我没有说话，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我的内心受到了猛烈的冲击。</p>
文华、高上和蔡敏也走了过来，蔡敏不知道为什么，还抹着眼泪：“真是没看出来，老杨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几个臭钱，连老婆都敢杀……蓝月姐太冤了，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瞎了眼。”</p>
“这可不是几个臭钱啦，小蔡妹妹，是好大一摞的臭钱。”文华说。…,</p>
“管他多少钱……反正，男人都不可信！这么多年的恩情还没有钱重要？当年，老杨要是没有蓝月姐，他能有今天？说不定还在刷他的油漆呢。蓝月姐真是可怜……女人，真是可怜……”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p>
“我不觉得老杨是这样的人，他学历是不高，书也没读多少，但人不坏。”高上阴沉着脸反驳着。</p>
“这事啊，也没有个绝对。人嘛，都是能共患难，难得共富贵的。”文华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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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没有绝对吗？怎么又说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呢？”高上轻声地反问文华，文华张了张嘴，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逻辑错误，又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p>
“就是不能共富贵嘛！老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拿老婆的命昧着良心去换钱！还有这么无耻的男人吗！”蔡敏不管不顾地朝着高上撒气。</p>
高上也没跟蔡敏争执，大度地撇撇嘴转身慢地走了。</p>
“三百万呢，三百万那！”文华张开双臂朝向天空，“伟大的爱情啊，圣洁的爱情啊，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爱情啊！你，到底值几毛钱？”</p>
“你这是干嘛那？”刘熙皱着眉头说，“警察也没说一定是老杨做的啊，只是来调查情况而已。看看你们，好像还真认定了就是老杨做的。”</p>
“哼，你不信那是你的事，我啊，我就信了！要是换我……”文华装出阴险的表情。</p>
“换你？你也杀人？”刘熙抢白文华。</p>
“哎哎！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杀人！”文华哈哈大笑，“要是换我，有个老婆能买那么高额的人寿保险，我还开什么学校啰，我一定会把她当宝贝一样供着，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p>
“无聊！”蔡敏狠狠地白了文华一眼，转身走了，“真是没素质，还笑得出来。”</p>
“好像……是很无聊诶，唉，上课去上课去。”文华也走了。</p>
“我也去上课去，唉，这事……你们自己随意吧，要是怕无聊，来我教室里画画玩也行，画具都有现成的。”</p>
“你去吧，我回客房休息一下就好。”</p>
蓝月高额的人寿保险，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之前我对蓝月的死虽然抱有怀疑，但一直没能找到合理的杀人动机，而三百多万的巨额赔偿金，使得蓝月的死有了充分的理由。学校面临严重的财务危机，但只要蓝月一死，什么问题都可以顺利地得到解决，大概每个人都在心里猜想，这样的诱惑老杨能拒绝吗？他会因此而抛弃二十多年的恩情铤而走险吗？</p>
不管是不是相信这点，蓝月是真的已经死了，而老杨也被警方刑拘了，这才是真真切切摆在眼前的事实，让所有曾羡慕他们之间神话般爱情故事的人不得不重新思考有关他们的爱情的坚贞程度。这样的思考是所有对爱情抱有幻想的人所不愿意去想的，也让人的心里不由得变得有些沉重。</p>
如果，爱情与婚姻不是无价的，而是标上了价码牌，她，到底值多少钱？</p>
注1：吕昭，益市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详见本人拙作《霍莘解案系列之枪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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