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干瘪的面容有些扭曲,只听他一边喘气一边喊道:“哥哥,哥哥,你听着我的声音,我们一起弄,你一定要把你的弟弟挺起来塞进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嘴里,一定要把那个婊子弄到死才行!”</p>
女人尖声的呻吟和男子粗喘的呼吸交相辉映,冥冥中早有噩感的约翰在大卫的嬉笑声中走上楼时听见的就是这个,而眼里的风景更是让他浑身冰凉。</p>
一阵孤狼似得吼声突兀的从这座房子里传了出去,在床上的男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约翰却已经一闪身躲进了临近的一间稍些的卧室里。</p>
这里曾经是他的房间,他异常的熟悉,顾不得几步外那张床上一个被绑着手脚的女孩正一脸惊惶的看着自己,他仓促间把一旁的书桌推挡到门前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同时用后背死死抵住桌子。</p>
“开门,开门!杂种!”</p>
“亚瑟,求求你,求求你,那是约翰,我的约翰,不要伤害他,约翰,快出来,快…”</p>
“啪”“你个婊子!”</p>
约翰紧紧的抿着嘴唇,双拳紧握,门外发生的一切他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p>
他曾经发誓,会憎恨那个女人一辈子的,但当女人的哭喊声钻进耳朵的时候,不知为何他的泪水依然流淌了下来。</p>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击声,亚瑟的声音戛然而止。</p>
“咳,咳,杂种,你疯了吗?你在哪儿?快出去!快开门!让亚瑟过来把这个女人杀了吧,不然,你就等着瞧吧!”</p>
床上的女孩边上,一个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着的男子忽然开口了,约翰愣了愣,紧接着他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在书桌里翻来覆去之后,他拿着一只刀颤抖着手靠近了那个趴着的男人。</p>
男子趴在床上,一只手搭在女孩被拉下一半的衬衣上,脑袋斜斜的偏着,脸上青一片紫一片,伤口结的痂都还不完整,他看着约翰嘴里仍然骂骂咧咧个不停,当初下手的矮脚虎若是见到他这副模样一定得赞一声,顽强的生命力!</p>
约翰毫不在意对方嘴里的羞辱,他缓举起了那只只有十厘米左右长度的刀。</p>
烛台上闪烁的微光从刀锋映到了男子的眼睛里,“你,你想要干什么?别,别杀我,求求你,别…”</p>
在女孩越睁越大的眼睛里,那支刀子却毫无阻碍的插进了男子的后背,一次又一次,一刀又一刀。</p>
终于,屋外的枪声和喊叫声慢慢稀松了下来,屋内约翰也停下了自己挥动的手臂。</p>
看了眼已经毫无动静的男人,约翰抽出插在对方脖子上的刀子,顺手割掉了女孩嘴边勒紧的那条绳子。</p>
“他们来救你了。”</p>
区区几个音节立即堵住了舍松嘴里的话,她满腹的疑问想要解决然而正在这时,一阵又一阵大力撞击着房间的木门,没人紧推的书桌没两下就推到了后边,房门开了。</p>
身上带血的杨彦昌率先冲了进来,舍松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对方的怀抱给紧紧箍住了。惊喜的笑容攀上了她苍白的俏脸。</p>
“杨…”</p>
话还没有完,她的心神一松却立刻昏倒在了杨彦昌的怀抱里。</p>
……</p>
一个多时后,姗姗来迟的法官大人和jǐng察局长面前只有张开达、朱正方和约翰母子以及几个白人保安了,约翰的母亲在枪战发生时躲进卧室,倒是没有收到什么伤害。</p>
当满面苦涩的伯恩斯**官亲眼看着张开达笑眯眯的道:“我们终于等到您了。”时,一切都已经注定。</p>
…</p>
这天深夜一行人离开jǐng察局的时候,约翰看着朱正方一行的背影,他忽然道:“从明天开始,我要去罗伯特·韦德尼先生的杂货店做学徒。”</p>
“是曾经救过那些黄皮…那些中国人的韦德尼?”</p>
“嗯。”</p>
“可,可我,我们没有钱了。”珍妮轻声道,她皱着眉头看着身边的儿子,她觉得这个孩子忽然间非常陌生了。</p>
“韦德尼先生过,他会帮我补习拉下的课程,他甚至还可以借钱给我读书。”约翰挺起了胸膛,他的眼睛逼迫着自己的母亲,“我希望从今以后再也不希望用自己母亲的身体去换安全!”</p>
珍妮的脸sè忽然间就涨红了,紧接着泪水也留了下来。</p>
母子二人,相顾无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