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不知道赵丰年的身份,那样会显得太假,太刻意了!
“赵大人!”
严春霖一个人闷头在旁边说了老半天,却许久没有得到赵丰年的回应,顿时心中疑惑,忍不住抬起头来一看……
但见那小赵同志脸上阴晴不定,青一阵白一阵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显是处于一种心不在焉的状态。
“我去你大爷!”
“哎哟!”
肩膀上无端端挨了严春霖一掌,赵丰年顿时就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呲牙咧嘴道:“你打我作甚!”
“老子在和你说话!”
严春霖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特么在想什么!”
“我在想案子!”
赵丰年自觉理亏,语气并不是特别强硬道:“满脑子浆糊,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有线索就对了!”
严春霖嗤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整出了一副旁观者清的姿态,语带嘲弄道:“这特码就是一桩无头冤案,咱俩意思意思就得了,别那么较真,小心到最后把命给玩没了!”
“怎么说?”赵丰年心中疑惑,有些闹不准严春霖是否从中看出了什么。
“我猜你在蕴尘司铁定不受人待见!”
“……”
“出来办这种亡命差事,保不齐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严春霖目光炯炯的盯紧了赵丰年的脸,不屑一顾道:“这案子本身其实就是一场仇杀,外加栽赃嫁祸……什么鬼的入室抢劫,我特码信了你的邪!”
“哦?”
敢情这胖子比曹芳要厉害多了,赵丰年顿时来了兴趣,端起了茶杯,作洗耳恭听状。
“杨文广住家的那条巷子名叫春风巷,里边儿住的都是栖凤城里的有钱人,其中就属他家最穷!”严春霖随手将吃完的河粉连筷子带完一齐丢在了小桌上,又学着赵丰年的样子端起了茶杯,权当漱口了。
“……”赵丰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并未打算开口。
“还尼玛连神都龙雀都干出来了!”严春霖又道:“这不扯犊子吗?打从去年大法师凭璇玑塔观星之后,这天底下还有谁不知道那把丢在了北境的龙雀刀如今就在陛下的手里?”
“……”
“即便陛下现在落难了,不得已当上了响马……可他脑子总没问题吧?为了区区二三百两银子,竟敢对一个正五品的朝廷命官痛下杀手?连话本里头都不敢这样写吧!难道他在踩点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杨文广隔壁的那家大户更有钱?而且还是孤儿寡母的,抢起来不要太容易!”
“……”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蕴尘司准备朝十二连环坞下手了……某位千户大人为此忍痛割爱,让神都龙雀离开了自己身边一小会儿?”
严春霖脸上笑容更甚,大有一种万事了然于胸的姿态,接着说道:“我敢断言,你那位拿着龙雀刀替上头办事的同僚,私底下肯定和杨文广有仇……若不然,他哪会刻意去伪造案发现场?不就是为了让龙雀刀和十二连环坞扯上关系嘛,他随便在云梦泽境内杀几个过路的商贩也能办到……至于跑到栖凤城来闹这么一场?”
“……”
“还有,宁州那个案子,说是十二连环的游侠儿抢走了天庭碎片,你信吗?”
“那件案子是我办的!”
赵丰年笑了笑,迎着严春霖的审视,他表面不动声色,内心的惊讶隐藏的极好。
“呵呵!”严春霖冷笑,摇了摇头道:“既然是你办的案子,那天庭碎片到底是不是那群游侠儿拿走的,你自己心里门儿清!”
“……”
“说到底,蕴尘司和十二连环坞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天庭碎片也好,龙雀刀的主人也罢,不都是为了让十二连环坞成为众矢之的,有了借口才好下手嘛……”
“……”
“你呢,不过就是一替死鬼,独自一个人跑到沧州来,十二连环坞不动你还好说,动了你,蕴尘司那才真是集齐了天时地利人和……接下来的一场恶战,自是免不了滴……”
“兄弟!”听得严春霖井井有条的分析,赵丰年不由得在心底为之拍案叫绝,直接竖起了大拇指道:“你特娘的待在大理寺简直太屈才了,蕴尘司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呀!”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