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严臻去了菜场,买了新鲜鱼虾和一些时令菜蔬。
他打算好好做顿晚饭,祈求长安的原谅。
因为时间尚早,他回家后看到房间凌乱便开始打扫。擦桌、抹地、一直把家里收拾得窗明几净才叉腰喘了口气。
他路过卧室,走过去了又折回来,站在门口看着那床蓝色碎花的床单,忽然觉得非常扎眼。
以前怎么就猪油蒙心觉得它好看呢?
说到底,还是他犯了自以为是的毛病,把他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以为自己喜欢的,她也一定会喜欢。
明明知道她有心结,他却仍然……
手指猛地攥握成拳,又慢慢张开。
他上前揭床单,力道有些凶狠,把枕头都拉到地上去了。
他弯腰去捡拾枕头,目光却在瞥见床头柜旁边的垃圾桶时凝住不动。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塑料小桶,里面堆着一些不要的杂物,他伸出手,从杂物堆里抽出一个开了封的药盒……
长安今天下班晚了。
公司的一处在建工地向技术部求援,她恰好处理过类似的技术难题,所以接到求援电话后,她放下手头的工作便和雷河南一起赶赴郊县工地。
郊区的雨下得很大,她穿着雨衣在零下几度的野外站了一天,总算是赶在天黑前确定事故原因,并找到对策。
回城路上,素来脾性火爆急躁的雷河南却出奇得沉默。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只是抱着手臂靠在座位上睡觉。
车子在部队大院外停住,长安向司机道谢后拉开车门下车。雷河南却忽然跟着下来,“长安。”
她转过身,望向薄薄雨雾中身材高大的男人。
雷河南走到她面前,双手插进裤兜,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你是不是怀孕了?”
那一刻,除了雨声,长安只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凝视着面前的雷河南,片刻后,她移开目光,说:“你不要告诉别人。”
就这!
雷河南揪起眉毛,极度不满地说:“你也不问问我咋看出来的?”
长安瞥了他一眼,“那你怎么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