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勇找到正在陪母亲说话的郑孟娆,拉着她就出了郑府的大门。马车行驶了好一会,在一座小山底下停下来了。郑孟娆猜到了些什么,带着玉画跟着郑勇往前走,也不开口问他。走了一会,来到一个土堆旁,旁边立了一块墓碑:玉莲之墓。虽是心里有所准备,但看到那木碑上的几个字,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玉画也是情难自控的跑到木碑旁哭着说道:“玉莲,玉莲怎么会。。。”郑孟娆上前抚摸着木碑,神色哀泣。郑勇说道:“我已找人打听过了,当天有一伙赵家的奴仆,跟玉莲起了冲突,后来她逃到破庙里,那帮人便放火将她烧死了。。。”玉画转头问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没有人管管了吗?!”郑勇摇摇头:“只知道是赵家的人下的手,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官府的人也无从下手,总不能将赵家的人全部抓起来吧。”郑孟娆恨恨的说道:“玉莲都哑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小姐,该不会,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都是皇后干的吧?”玉画问道:“皇后上次将画师作的画拿走了,那画上的人一定是皇后的人,因为还没完成,所以怕玉莲再泄露些什么,索性杀人灭口!”郑勇走到她身旁,拍拍她的肩膀:“不管你做什么,大哥只希望你再宫里能平平安安的。且不要义气用事。”
回到府上,郑孟娆早已隐去面上的哀愁。宫里有人来传话,叫她明曰便回宫。纵使百般不舍,她仍是向父亲母亲辞行:“父亲,母亲,明曰一早我就要回宫了。往后还望二老顾好自己的身子。这样娆儿在宫里才会安心。”郑夫人免不了又是一番难过:“娆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么快就要走了。”说完轻轻抹了抹眼角的泪。郑孟娆伸手抚着母亲的脸,极力想要逗她开心:“母亲,是不是您老了,都变得爱哭起来了?从前都不是这般爱哭!”母亲被她这番话逗得笑了:“死丫头,都会取笑娘亲了。”郑安良仍是那般威严,却也掩不去眼底那抹不舍:“还是那句话,凡事要多掂量掂量。宫里可不比外面,那么多人盯着呢。总是失了宠,也不可自暴自弃,好好的活着才是正理。”郑孟娆说道:“女儿记下了。”
晚上,母亲叫人准备了宴席,要为她送行。从未谋面的二姐也来了,老夫人因为行动不便没有来。郑孟娆向二姐行礼,郑佩娆忙回了礼,客气道:“三妹不必如此。说起来,你是宫里的美人,照规矩,该我给你行礼。”两人拉着手坐在桌边,郑佩娆有些歉意的说道:“先前妹妹进宫,老夫人身体抱恙,没有来送妹妹,还望妹妹不要怪罪。”郑孟娆笑道:“怎么会呢?二姐替妹妹尽了孝道,悉心照顾老夫人。我哪还敢怪罪二姐?对了,二姐下个月就要出阁,到时妹妹一定差人给姐姐送份大礼。”“怎么好叫三妹破费呢?那就先谢过三妹了。”郑佩娆小脸微红,羞涩的应道。郑安良看着一家五口和和美美,坚毅的脸上也露出会心的笑来。
夜里,郑孟娆找到楚夫人,说道:“孟娆明曰就要进宫,楚夫人若是无处可去,便呆在郑府吧。我已同母亲说好,楚夫人是我的恩人,母亲自会待夫人如上宾。”楚夫人笑道:“美人客气了。我与素娥呆在你府上叨扰,自不会白吃白住。我娘俩可为郑府做个护院,你看可好?”郑孟娆说道:“那不是太委屈夫人了?”楚夫人摆摆手:“自古都是有付出才有回报。我在郑府住他一天两天倒也罢了,我若是一直白吃白喝,郑府还不给我们娘俩吃垮咯?”郑孟娆闻言便不再推辞:“也罢。若是楚夫人觉得哪里不好,告诉母亲便是。”楚夫人点点头,示意她放心:“你的家人都是心善之人,你便放心吧。”
待楚夫人走后,玉画问道:“小姐,那楚夫人先前不是说家里有老头儿要照顾吗?怎么就不管了?”郑孟娆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呀,有时候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木慧说道:“那楚夫人当初说为他夫君祈福本就是假的,哪还有什么老头啊?估计早就不在了。你想,若是家里真有那么个老头,她还肯跟着我们来京西吗?”玉画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小姐,回宫之后有什么打算吗?”玉画问道。郑孟娆摇摇头:“暂时没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看着窗外的夜空,新月如沟,旁边的星星被衬得更亮了起来,你一闪我一闪,就如那后宫三千。。。
回宫的过程倒还顺利,郑孟娆几人没费什么周折就回了月华院。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去给皇后请安,她可不想再像第一次入宫那般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