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琛风一般地冲向人流,一种熟悉的恐慌又如期而至,像那一日,却犹胜那一日,那一日,是他最后一次见文钦,可今日,分明已经将人带到自己的马车上,怎么还会……
僻静处,段馨琬望着慕容琛凌乱无章的步子,泪流满面,须臾,一抬手,重重抹去面上的泪珠,头也不回地朝相反的方向奔去。
就在刚才,就在她心情大好地欣赏慕容琛买吃食时,她的小腹那里突然涌出一股燥热的气流,那股力量又凶又猛,只冲向她的四肢百骸。
那一刻,她才恍然明了——原来,这才是温静玉的大招儿。那碗药不是补药,亦不是要她命的毒药,却是可以毁掉她和孩子的媚药。
若她的猜想没错,媚药里面定是混有逍遥散,在她吐得天昏地暗时,慕容琛怕是一早沾染上逍遥散,只是尚未发作罢了。
他中过一次逍遥散,第二次再染毒,分量只需一点儿,破坏力却能倍增。
温静玉不止要复仇,亦要让她痛苦不堪地死去,可仅仅只是要她死吗?段馨琬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在流失,恐惧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将她顷刻淹没。
她浑身像火烧一般地难受,双脚根本不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根本不受自己的支配,“咚”地一声,她脚下踩到一枚滚圆,脸朝下地重重栽倒在地,好在,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错乱的思绪有过片刻的回归,她以手撑地,拖着身子艰难地朝前挪去。
远一点,再远一点儿,离得再远一点儿……才好。
矮墙上,一名青衣少年冷眼看着这一幕,削薄的嘴唇缓缓抿成一条线,单薄的五官一点一点儿扭曲,直至狰狞。
“文钦,原来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