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朝地上背对着他躺着的柳念投了过去,想到上面她绣好的话,带着嫌弃的眼底,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能把比翼鸟绣成鸡的,不过,那几句诗倒是不错。
容祁的心里,不经意间多了几分赞赏,最后,将那块手帕随手扔到了手边上的柜子里。
回床上躺下的时候,容祁也同样没有睡意。
地上不停传来的动静,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也知道柳念没有睡着。
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之后,容祁发现自己的脾气竟然始终被她轻易地吊着。
他不是一个易怒的人,更不是一个随便让人看出情绪的人,可偏偏,只要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个女人,明明什么情绪都能表露得清清楚楚,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他觉得自己猜不透这个女人。
她似乎有太多他猜不透的秘密。
她的言行举止太不像一个公主,却又让他找不到怀疑她是假冒的理由。
毕竟,柳城鹤绝对没有这个胆子骗他。
可她若是真的,为什么没有一点皇室公主的样子。
要说唯一配得上她公主身份的,大概就是手帕上的那几句诗了。
可又是几句诗,让他觉得,跟眼前的柳芊雪,一点都不匹配。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容祁在心理默念着这首诗,让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大智若愚的错觉。
表面上看上去什么心思都藏不住,实则,她的心思比他想象得还要深。
容祁双臂枕着头,侧目朝柳念的方向悄声看了过去,而那边已经停止了动静,唯有低低的轻鼾声传来。
容祁愣了一下,而后,将目光收回,不想让自己再费心思在这个女人身上。
只要卿儿的事解决了,这个女人的用处也就结束了。
翌日,柳念是从腰酸背痛中醒过来的。
“该死的容祁,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就算你丫是高富帅又是皇二代又怎样,根本没有哪个女孩子会看上你。”
她抚着酸痛的腰,从地铺上缓缓爬起,嘴里又是愤愤不平地嘀咕着。
“那芊雪公主也是倒了大霉了,竟然要嫁给容祁这种渣男,得亏她逃了,不然,有她好受的。”
柳念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容祁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床上的被褥铺得整整齐齐。
“下人这么早就来打扫房间了?”
柳念盯着那收拾整齐的床铺,低声自语道。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自从她住在这里之后,床铺都是兰衣收拾的,再说了,如果真有下人过来,看到她睡在地上,还不得尖叫吗?
这么说,这床还是容渣贱人自己铺的?
柳念在心中想道,下一秒,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个渣男连最基本的品德都没有,还会亲自铺床?这种被下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怎么可能亲自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