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秀和沈三多的话,迫使书生没有了任何行动,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特务连一排在河水里面和小鬼子拼杀。
李阳东相比书生的心情,自然是更加忧虑,可他却有大局观,比较冷静,很清楚现在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因此他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与小鬼子殊死搏斗着。
“兄弟们,撤退!”沈三多咬着牙下达撤退命令,他不能让弟兄们继续留在这里了,谁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在危险当中而什么都不做,更要紧的是他们留在这里只会等待鬼子渡河,再次将所有队伍陷入危险当中。
“弟兄们,听营座命令,赶紧撤!”霓虹秀见到大家在沈三多下达命令后依旧无动于衷,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枪,两眼愤怒而无奈的盯着河水里面不断增加的小鬼子,于是再次提醒道。
终于,兄弟们都缓缓起身,朝着河岸上面的大路走去,谁也没有违抗沈三多的命令,因为他们都清楚,军人,服从命令那是天职,他们别无选择。
这是他们秦山独立营自成立以来,还是头一次抛弃自己的兄弟,所以大家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有的愤愤不平,有的气愤难耐,更有的在背后大骂沈三多的无情,可不管他们怎么样,都没有任何一个兄弟停下离开的脚步。
沈三多带着从金湾河撤退回来的弟兄,迅在大路两侧布置了伏击,因为他知道这条路是他们西面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新四军没有办法守住金湾镇的话,接下来受到冲击的就该是他们七亘村了。
金湾河内,一排长端着手里的步枪,将身边的两个小鬼子捅死后,就和剩下的几个弟兄背靠背拢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圈子,而这个时候的小鬼子却已经将一排长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像饿狼盯着肉一眼,眼神当中充满了杀气,和对杀戮的饥渴感。
一排长身边剩下的兄弟连他自己在一起就剩下六个了,可是他们没有半点恐惧感,双手紧握着手里的枪。
“兄弟们,我们特务连一排没有给营座丢人,没有给咱三六八团丢人!”一排长说着,将他们排的军旗插在了河水中间的位置,然后在用布包裹起受伤的手臂后说道,“杀鬼子!”
兄弟们在他的命令下,全都冲向了鬼子明晃晃的刺刀,和小鬼子做最后的搏杀,一轮冲击下来,一排长手里的刺刀刺穿了一个鬼子的喉咙,再迅向后拔出来,打算再多杀一个,却不想四五个小鬼子的刺刀从后面刺穿了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刺刀缝隙往外冒,胸口的血液直接冲到了喉咙口,身体剧烈的抽搐起来,疼痛的感觉已经开始麻木起来。
小鬼子们凶悍的拔出刺刀时,一排长用手里的长枪支撑住身体,跪在了冰冷的河水里面,鲜血流落在河水里面,将水面给染成了鲜红色。
微风轻轻吹过岸边没有散去的浓郁硝烟,吹动了那插在河水里面,秦山独立营特务连一排的军旗上,那被燃烧得到处是窟窿的旗帜在风中翩翩舞动起来,就像是在送别牺牲的英雄一般,令人感到默然伤感起来。
河水里面躺满了一排兄弟和鬼子的尸体,将原本能流动的河水给彻底滞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