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暴雨滂沱。外面的天空漆黑一片,暗如中夜。
在阵阵电闪雷鸣当中,你在哨站的木屋中醒来。房间里都是血腥味。
在流了那么多血之后,你看上去很虚弱。
你说:“我在哪儿?”
吴顺跪在你床前说:“我们在峪口和清风寨之间的哨站。”他说:“我们摆脱他们了,我们安全了。”
你的眼光开始寻找。
吴顺忙把我推到你面前。他说:“在这儿,她一点都没有受伤。”你看着我。
我感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内疚和悲痛。若非我的拖累,若不是因为要保护我,你绝不会受伤如此之重。
确认我完好无损后,你看向吴顺,你说:“你呢?”
吴顺的额头上打了一个补丁,手臂也包扎了起来,包扎布上渗透出了鲜血,脸上蹭了两三道长长的划痕。但他说:“我也没事。都是蹭破的皮肉伤。”
吴顺向你汇报了他采取的措施。他说:“已经派人去清风寨报信了,我叫傅统领和张保都来这里。”
你点头,说:“很好。”
你感觉疲惫,你喘息了一会儿。
你说:“我觉得很冷。我在流血吗?”
吴顺说:“是的。”
你说:“很多吗?”
吴顺说:“很多。”
你说:“我看不到伤处的情况。”
吴顺说:“他们用了带倒八角须钩的箭头。有两处。一处在肩后,一处在肋下,都射得很深。伤口虽然本身并不致命,但那些倒钩钩住了大块肌肉。我们试过了,没办法把箭头弄出来。流血止不住。”
他说:“该怎么办?”
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看向我。你说:“琴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