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如芒在背的感觉。”</p>
谭没了走出院子,喃语了一句,张世东嘿嘿一笑,五道身影从身边蹿出,以图的速度最快,绅士男和零号次之,动起手来最残忍的没胸女和二号眼镜男处于最后。</p>
一路之上那些监视的人张世东就没爱搭理,现在谭没了要自己站出来说话了,总要有着底气,不把自己扔在强势的墙头,那群家伙岂会正眼瞧一瞧这养活了他们十几年的真正恩主。</p>
血腥味飘散在谭家老宅之上,谭靖始终低头不语,谭松几次欲言又止,谭没了的母亲将手覆在女儿的手上,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失去清静或许对她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可继续以女儿和儿子的付出为代价换来这清静,是不是太自私了。</p>
没得选择,那就不选择了,女儿想怎么做,也就顺着她的意愿了,委屈了她十几年,该够了。</p>
图晃着大脑袋第一个回来,踩踏在干净的地面上一个个血印,绅士男端着一杯酒,不,是一杯血回来,身上的燕尾服上沾染了一点脏污,没胸女则是双手满是鲜血,蹲在路过的一个死水小鱼塘,蹲下来将手洗了洗,手里的玩意也洗了干净,谭凯正是满心欣喜的状态偷瞄了一眼之后,一阵干呕的感觉涌上来,强忍住没吐,摇着头不敢去看后回来的零号和二号。</p>
没胸女手里把玩的,赫然是一对眼珠子。在她手里就像是弹球一样,时不时扔起来接住的把玩着。</p>
零号和二号到没有出格的举动,只是在远处被两人放倒的人,不死也丢掉了半条命,被零号重击的骨头碎裂,被二号近身的就会被他以非常残忍的手段对待。</p>
依旧是毫无反应,从拽着谭语境招摇过市,到伤恶仆,再到此刻痛下狠手,谭家始终保持了一个隐忍的态度。与张世东预期有着些微的差别。看来那位掌控了谭家几十载的老妪,可不是个一般货色,至少不是个该骂老贼的蠢货。</p>
厅很大,八角燃着暖炉。正中一张古朴的八仙桌。四周以它为中心摆放了四张桌子。依旧显得厅里很空旷,门前在这冬季时节还摆放着数十盆艳丽的花朵,一个枯瘦浑身没几两肉老人斑已经覆盖了原有肌肤的老妪坐在正中的位置。手里杵着龙头拐,此刻单手持手中串珠闭着眼睛念念有词。</p>
厅中做了三十多人,男女老少幼的家族体系,重要的男丁一桌,第三代的男丁女丁一桌,女人带着幼童一桌,谭家的重要外戚和大管家一桌,主桌上,往年只有最亲近老太太的几个人可坐。</p>
谭没了和谭凯,往年在第三代一桌都只能坐在不起眼的位置,谭松和妻子也是一样,在这个家里,作为老太太四子三女中最不受宠最不得志的一个,谭松平日里深居简出,若不是女儿是这个家族的金库,他的生活显然要更为清贫一些。</p>
谭没了径直扶着母亲,带着一点强硬的扶着她坐在了正中桌旁,张世东也顺势对着谭松比了个请的手势:“伯父先坐。”</p>
谭松看了看四周,死寂一般,有抬头的目光炯炯,多数都低着头一脸阴霾,谭家的脸面今天被扫个干净,谁能有好脸色就怪了。谭靖到是无所谓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母亲,对着不远处等候的二管家轻声说道:“上菜。”</p>
二管家躬身,向后退了几步,在一处回廊冲着里面喊道:“上菜。”</p>
这个家,有一种让张世东回到清末民国初富贵大宅门的感觉,一举一动还留有那个时代的风气。</p>
“都坐,老人家有心,座位都给留好了。”</p>
本来在谭靖坐下来之后,有几个在旁边太师椅落座的老中少男子起身要坐过来,位置却已经被零号几人占据,正正好好只多一个位置。</p>
老太太,谭靖,谭松夫妇,谭没了张世东,零号四人加上一个谭凯,坐了九个人,一直闭着眼的老太太睁开眼:“语境过来坐。”</p>
张世东没拦着,一直被图看管的谭语境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气味满是泥土的走过来,在老太太的示意下坐在了她的身边,张世东则站起身,对着那二管家招招手,对方显然是听说了这位的威风,毕恭毕敬过来,弓腰垂首,一副下人模样。</p>
“我的朋友,喜欢吃熟肉。”说完,拍了拍图的大脑袋,一兽就让满屋孩童停止啼哭的它,晃悠着,如同巡视着自己的领土,走到了庭外的院中,觉得那些摆放的花盆很碍事,噼里啪啦给踢到了一边,独自占据中心位置,看着那些好奇偷瞄自己的孩童,猛的一呲牙,哇的一声,所有十五六岁以下的孩童尽数哇哇大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