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的念头纷至沓来,强大的智力加成,却也让李卫东不知不觉陷入了更大的困惑。也许有些答案只有见到慕雨虹才能够揭晓,李卫东退了房间,开车像乱舞方向赶来。
跟他事先估计的差不多,警察并没有出现在乱舞,也就说明崔东哲的尸体肯定是被丢到了别的地方,转移了警方的视线。但是让李卫东有些意外的是乱舞大门紧闭,上面用白漆喷着大大的两个字:停业!
妈的,还是来晚一步!李卫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这种黑拳最吸引赌客的地方,也就是血腥和真实,但是被昨天李卫东的误打误撞,方林精心打造多年的终极拳场却成了个天大的玩笑,那些花了重金的赌客当然不会买账。地下拳场就跟赌场一样,最怕出千作弊,否则的话那些赌徒上了一次当,如何肯光顾第二次?
越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地方,往往越有一套严格的地下秩序,或者说是诚信体系,任何人都必须遵守。相反倒是那些每天站在世人面前高呼诚信的精英政客,十有**都是男盗女娼,愚弄大众,这种事早已经见怪不怪。
所以李卫东率性的一场假拳,毁掉的却是方林几年的心血,所谓的亚洲最大的互联网赌拳平台,估计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再有生意可做,那么乱舞迪吧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义。只是李卫东没想到方林做事居然如此果决,说收手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起来还真是低估了这位纨绔公子。
找不到慕雨虹,这条线索暂时也就断了。李卫东扶着方向盘正在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忽听旁边嘎的一声刹车声响,扭头一看,却是一辆银色宝来。李卫东连忙跳下车,说:“琳琳姐,你没事吧?”
宝来里下来的正是沈琳,一看到李卫东,先是抓住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仔细看了一遍,确定一根头都没少,又突然狠狠踢了他一脚,气忿忿的说:“你是死人啊!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你知道我多担心,故意的吧你?没心没肺!”
虽然挨了一脚,看她急的都快哭了,李卫东心里一阵感动,一阵甜蜜,说:“放心吧,都跟你保证了不会出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呢吗?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废话,崔东哲死了,肯定是你在乱舞出了什么意外,我不来这找你去哪?”沈琳左右看了一眼,说:“先上车再说。”
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雪弗兰的车门,李卫东也随口应了一声,正要坐进车里,却突然叫了一声:“等等!那个,琳琳姐,咱们还是去你的车里说吧!”
“又搞什么鬼,你的车不是车啊?”
李卫东急急忙忙的绕过去想拉住沈琳,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沈琳已经坐进了副驾驶。又不能把她硬拉出来,李卫东只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坐进驾驶位,心说靠,这下惨了,昨晚车里一场大战,战场都还没来得及打扫,这要是被沈琳现了蛛丝马迹,就彻底完蛋了!
沈琳看他神情古怪,不禁奇怪的说:“干嘛,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还是藏了别的女孩子在车里?”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回头看。李卫东吓的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劈头就是一记热吻。
这一下有些突如其来,沈琳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连连推拒,李卫东却哪里敢松手?撬开她嘴巴就把舌头探了过去。沈琳滑~嫩的香舌被他霸道的纠缠着,也只好放弃了反抗,由着他胡乱轻薄了一会。
看沈琳总算安静下来,漂亮的眼睛睁了一下又飞快的闭上,渐渐的开始微微娇~喘,李卫东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说好险。松开沈琳,故意说:“琳琳姐,你舌头好软。”
沈琳果然被他成功转移了注意力,羞的面红耳赤,咬着嘴唇说:“臭流氓,越来越不正经了,我……在这样没羞没臊的,小心我折磨你!”
李卫东心说折磨我也认了,只要琳琳姐你不回头,就算是把我叉叉圈圈了都是可以考虑的。咳嗽两声,说:“对了琳琳姐,崔东哲死了,肯定是被警方现了尸体对吧?上一次是你出面把他从派出所捞出来,说是你的线人,我担心这样会不会牵连到你?”
沈琳明显对他这种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说话方式有些不习惯,拍了拍烧的脸颊,说:“先别说这个,东子,你必须跟我说实话,崔东哲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在乱舞究竟生了什么事?”
李卫东心里明白,沈琳是出于对夏若冰的考虑才让他去插手乱舞,但是这种默许并不代表着没有限度。怎么说她也是警察,职责所在,不可能放任他李卫东胡来,如果他真的跑去杀人放火,就算沈琳喜欢他喜欢的死去活来,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摇了摇头,李卫东握着她的手说:“琳琳姐你放心,我知道你有你的职责,我也可以跟你保证,不管做什么事,都绝不会让你为难。杀人的事我不会干,除非是正当防卫,逼不得已,而且崔东哲确实不是我做的,杀他的是乱舞的人,而这个人,也跟冰冰的家事有牵连。”
将这两天在乱舞生的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当然被慕雨虹下了药那一段是无论如何不敢说的,只能含糊略过。说到乱舞的地下拳场真正面目,沈琳也是惊讶不已,说:“真想不到,原来这个迪吧竟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还有这么大的手笔!难怪局里市里的头头脑脑们对这个场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连前几年生的连环命案都是不了了之。局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凡是跟乱舞场子有牵连的案子,如果不是局长亲自批准,轻易不准调查,有了这些保护伞撑腰,如果不是你这一次搅了方家的场子,还不知道这里要藏污纳垢到多久!”
这种事不必说李卫东其实也能想象得到,现如今这个社会,就连一个普通的黑帮落马,都会拔出萝卜**泥,牵扯一大票的贪官污吏,更不用说像方家这样的势力,别说是在地方上找个保护伞,就是更高的层面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想了想,说:“那么你呢?崔东哲的事。你究竟会不会受到牵连?”
沈琳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说:“我倒是没什么,如果按照惯例,顶多是个失职,交个检查放个大假也就算完了,可是我觉得心里愧疚。不管怎么说,崔东哲的死我都有责任,虽然杀他的人不是你,可是如果那天不是我把他从派出所**来,也就不会生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我纵容你去乱舞,他也就不至于搭上性命!东子,我想辞职,我觉得我愧对我的这身警服。”
李卫东楞了一下,说:“琳琳姐,可这件事并不是你能掌控的,你说你心里愧疚,那么那些给乱舞充当保护伞的人呢?他们一个个位高权重,不是更应该自裁以谢天下?乱舞这场子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强~奸,杀人,这里那天不在上演着罪恶,就算你穿上警服也好,脱了警服也罢,你觉得这些事情可能因此而改变吗?再说那个崔老三,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在学校里他跟着他老大罗桀的势力,打架斗殴,强~奸学妹,却一直逍遥法外,这种人渣留着也是祸害,死了算是老天有眼,报应不爽!”
沈琳摇了摇头,说:“东子,就算他再怎么作恶多端,但是罪不至死,就算该死,也不该由你我来审判。不管怎么说,他的死我难辞其咎。我知道,现实中有太多太多跟我在警校时的理想相悖,当初只想着能凭一腔热血惩奸除恶,但是这个社会的黑暗面,却远远出了我的想象。可是东子,客观并不代表着必然,黑暗也不是自甘堕落、同流合污的理由。如果我不能阻止这些罪恶的上演,那么我选择警察这个职业,还有什么意义?”
李卫东还想说什么,沈琳却止住了他,说:“算了,这件事暂时别去想了,反正队长那边已经跟我透出了口风,可能队里要处理,什么结果我承担就是了。我最担心的是你,唉,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
看了李卫东一眼,后面的话没有再说,李卫东却读懂了她眼中的那份担忧,心中不免歉然。沉默了一会,沈琳说:“好了,不管怎么说你人都平安回来了,快去看看家里两个丫头吧,一声不响就消失,她们俩都快被你气死了。”伸了个懒腰,又说:“啊~~,昨晚都没怎么睡,好困。东子你开车,我去后面打个盹儿。……嗯?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