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南中国海公海。虽然已是冬季,但是地处热带的南海仍如六月初夏,温暖宜人。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艘游轮正缓缓行驶,船头甲板上,一位中年男子正凭栏远眺,此人相貌也算俊朗,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风度。
“古话说,成王败寇,谁能笑到最后谁就是真正的赢家,君子也好小人也罢,有什么分别?昔高祖刘邦,奸诈阿谀之徒,不妨碍斩蛇起事夺了天下;明朱元璋,凶残暴戾,把追随他的朋友部下几乎杀个干干净净,不也一样坐稳了大明江山?更不消说古往今来父子谋权手足相残之辈,数不胜数,跟他们相比我罗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眼镜男满脸的春风得意,举手投足仿佛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勾勾手指接过手下递上来的一根雪茄烟点燃,满意的吐出一串烟圈儿,转过身说:“李兄弟,我承认你够聪明,身手又好,老实说现在的年轻人能有你这般能力的并不多见。可惜你还是输了,知道为什么吗?迂腐!你跟邹长龙一样蠢,还真把什么狗屁道义看成一回事,哈哈!我罗军可没那么笨,有人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认为,成大事者当不择手段!商品社会么,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没有点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魄力,只能说你还太嫩了点。上一次陆家灭门案,让你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可笑陆伯涵老儿还真把你当回事,以为扶你上位就能报得了仇?笑话!”
李卫东叹了口气,说:“罗军,你让我想起了那个蚂蚁跟大象的笑话。世上最傻逼的事,莫过于不能正视自己,你就那么确定你是黄雀,不是螳螂?”
罗军微微一怔,说:“什么意思?”
李卫东摇摇头说:“还是算了。你已经彻底疯了,现在无论对你说什么都是没意思。我只是有些好奇,方家、岳家还有将军已经在来的路上,你的目的马上就可以实现了,我对于你来说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为什么还不动手把我干掉?”
罗军哈哈大笑,得意的说:“一幕精彩的演出,怎么能少了观众呢?没有人欣赏的话,我这个导演岂不是无趣的很。李兄弟,别着急,你难道不想看看那位传说中让美国五角大楼都头疼的将军却死在我这个小人物手上,会是怎样一副滑稽的表情?啊哈哈!”
李卫东淡淡的说:“想是很想,就怕你罗先生等不到了。”
“等不到?李卫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罗军笑声戛然而止。这厮的确是个十足的小人,但却一点都不傻,正相反他比大多数人都要精明的多,也奸诈的多。几乎是直觉嗅出李卫东话里有话,抬手一招,站在李卫东的身后的那个彪形大汉嗖的抽出柄尺来长的猎刀,架在他脖子上,刀背的锯齿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李卫东嘴角浮起一抹讥诮,说:“怎么着,罗先生害怕了?我都已经落在你手里了,想怎么摆布都是你,还要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