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消息更是焦急,又怕沈家唯一的血脉煜哥儿有个好歹,当即指派了不少暗卫秘密潜入王府,以便就近保护沈煜。
此时得到燕渊回京的消息,皇上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他不由想起前几日萧潜说过的话来,只觉头疼得厉害。这个人打不得杀不得更留不得,他都不知该拿他如何办了。
但是这回老王妃的事儿,如果真是他干的,那就休怪朕不讲情面了……
皇上在紫玫院里背着手踱着步子,眉头越皱越紧。
此时燕渊心里的焦躁丝毫不亚于他,可是面上还得装出镇定自若的神情。
用不着听煜哥儿的讲述,他已经知晓实情。但还是耐着性子听煜哥儿把话说完,才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我不会让你祖母有事的!”
事实上燕渊并不比他大多少,但在煜哥儿心里,这个叔叔从小教他识字、骑马、射箭;教他做人的道理,比别家的长辈更像长辈。
都说长兄如父,煜哥儿从小无父无母无兄,只有祖母和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叔叔相依为命。两人几乎是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厚。
煜哥儿从小就晓得自己的这个叔叔聪慧绝顶,不管遇到任何难事都能妥善解决。所以此刻听到他的安慰和保证,总算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心情陡然变轻松起来,只觉连日来的彷徨、无助、焦急和害怕统统都消失了。
叔叔既然说了不会让祖母有事,祖母一定会没事的。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在燕渊的连声催促中终于回去休息了。
待沈煜一走,燕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整个身子无力地瘫倒在鹅颈椅上,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上崩裂的伤口更是火烧火燎般的灼痛。
幸好他回房换了件玄色衣衫,才没有被沈煜看出端倪。
他忙叫人去传陈医师。
不一会儿工夫陈医师匆匆赶来。
剪开衣衫瞧见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里猛地一震,却知趣地没有多问,利落地给伤口上了药,又重新包扎好,走时细细嘱咐他“不宜动气、不宜活动,最好卧床调养”的话。
可她心里也明白。这话不过是徒劳,老王妃失踪这么大的事,公子绝不会坐视不管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赶回京了……
燕渊在榻上躺着休息了一小会儿,就挣扎着起了身。正要准备去书房,外面忽然有人敲门,请他去内院的紫玫院一趟。
燕渊心里顿时一凛。
他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又这么急不可耐地来了王府见他。
想当初,他可是当着众朝臣的面主动请缨,皇上亲口允诺,跟着李老将军的大军一同去同州助战的。
无召回京,又是一条大罪。
想到这里,燕渊忍不住一阵苦笑。
那人实在心狠,居然用这样的狠招将他逼回京城,如果皇上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他还真是没法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