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训人的口吻,真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瑞雅气得脖子上青筋直暴,连呼吸也粗重起来,脸色更是涨得通红,那双纵、欲后越发憔悴灰黑的眼睛里,蓄满了怒气和难堪,还有被奴才训斥的羞辱。
“孤也是人,不是铁打的。孤就是困了累了,今儿个免了早朝又怎的?你不要忘记,这里是西冥国的王宫,孤还是西冥国的国君。有本事,就让你们主子,废了孤这个国君罢!”
瑞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脑子也昏昏沉沉的没了思想,身子越发地沉重无力,下自识地就往秦玥的身上倒去。
秦玥赶忙扶住他,和秦次一起将瑞雅扶回到榻上躺下。
此时瑞雅双目紧闭,脸上涌起潮红之色。
秦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只觉触手处一片滚烫。
糟了,发高热了!
秦玥大吃一惊,站起来沉着脸朝三个婆子喝道:“国君病得很厉害,还不快去传太医?”
三个婆子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先前说话的婆子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道:“国君的身子不济,就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侍奉不当!”
呵呵,这还倒打一耙!
秦玥怒极反笑,往前紧走几步站到三个婆子面前,扬手就打了说话的婆子一个耳光,“真好意思!你们的娘娘欲、壑难填,日夜霸着国君要要要,掏空了国君的身子,现在还敢大言不惭地指责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疾言厉色,气场瞬间强大到足以让三个婆子面色动容,心里同时在想:这厮到底是谁?胆敢这么说话?
她们自从入了这王宫,只有别人看她们脸色行事的份儿,还从没人敢这样对她们大呼小叫,且还说什么?说自家娘娘欲、壑难填?这不是赤、裸、裸的说自家娘娘荒淫好、色么?
婆子们越想越怒,却还没有失去理智,这厮既然敢这么说,肯定不是个简单的内侍,且问问他的身份再说。
主意打定,仍是先前那个婆子说话,语气却下意识地软了几分,色厉内茬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不说实话,可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一边说一边甩了甩手里的短鞭。
“给你们看看这个——”秦玥直接将那块象征西冥国国君身份的玉佩握在手上,在三人眼前一晃而过,同时冷声道:“你们既然是王后娘娘身边的奴才,我不相信王后娘娘没跟你们提过,国君还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
这话一出,顿时让三个婆子变了脸色。
的确,她们得到的资料里,西冥国国君的确有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是墨太后在老国君驾崩之前三个月时怀上的,听说自小拜了异人为师,宣少住在王宫里,当然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而且那样一个无足轻重的王室人员,自然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可现在,这个刚刚国君明明说是路公公的远房侄子的小内侍忽然自称是国君的妹妹,而且还拿出了象征国君身份的玉佩。虽然看起来年岁略有差别,可也指不定就是那位逍遥在外的公主。
不然她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国君的寝宫,国君又为什么要掩饰她的身份,她又为什么会有那块玉佩?而且还敢理直气壮地训斥她们?
下意识地,三个婆子对她的身份有些信了。
可秦玥心里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冒充瑞雅的同胞亲妹也的确是无计可施之下的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