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燕渊?
想到燕渊,秦玥就忍不住心里发怵。
这一回皇上离京,他会不会趁此捣乱哪!
显然。段宸也想到了他,看着秦玥道:“你上回去见苏家兄弟,有什么收获没?”
秦玥犹疑着。不知该怎么跟段宸解释。
以她的判断,苏寒二人投靠了燕渊。并不等于就背叛了沈瑾,他们将旋风卫拱手相让给燕渊,或许就是为了让旋风卫能够重振昔日的雄风,真正发挥起它的作用来。
阿宸跟苏家兄弟的误会实在太深,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楚的。
段宸见她久久不语,忍不住失笑一声,语带嘲讽地道:“我就知道,你会被他的三言两语蒙骗的!”
秦玥辩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爷,你就是太钻牛角尖了。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喜欢客观地评价任何人和事。”
段宸冷笑:“呵呵,但愿你的固执不会伤害到你!”
想着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沈瑾的坟前,段宸就对这个女孩莫明地感到亲切。即便她表现出比同龄人更高的智慧,也从没有觉得害怕和奇怪。
因为,比起他心里的那个人来,这个女孩还差得太远。
此时陡听外面传来几声呼喝。
御驾起程了!
秦玥看着人群里萧潜黑得如锅底的脸,心里快意极了。
不肖说,那女人准是得逞了。
只不知是被安顿在京城,还是随着队伍一起上路。
段宸看着萧潜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嘿嘿,萧世子爷,他也有今天!看来我得赶快派人给世子夫人送信儿去,恭喜她终于得了个儿子!”
萧国公府世子爷夫妇成亲数载,一直未孕,早就是帝京里公开的笑话。
这回却爆出萧潜的外室有了身孕,岂不是妥妥打了世子夫人的脸?
萧世子夫人出身云州卢氏,算得上是名门闺秀,祖父致仕前是中书舍人,妥妥的天子近臣,权势很大。皇上登基之初,为了拉拢卢家,亲自赐婚卢家嫡长女嫁与萧国公世子为妻。
段宸这些年来对朝事不闻不问,并不表示他不关心国事。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因为这是沈瑾打下的天下,他不忍让它出现任何意外。也因此,这一次才坦然接受了毅郡王的封爵,也才答应协助太子处理政事。
太子在皇上寿辰那日回的宫。
除了太后,帝后对太子的表现很满意。
太后那是鸡蛋里挑骨头,为着与皇后置气,总要说些不好听的话来。
皇上私下劝着皇后莫与她老人家一般见识。
皇后只得咬牙点头。
此次皇上封赏段宸,又将监国大权赋于他。太后跳出来反对过,母子俩在宽荣华宫大吵一架,皇上也没有妥协。
走的时候,太后还在呕气,居然没有出宫来送他。
此时皇后和萧贵妃各自领着一些品级较低的宫妃站在城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或许因为隔得远了的缘故,美貌少妇御前唱戏的桥段并没有被这二人看到。
良久,萧贵妃率先带人离开,走的时候很是怅然若失地频频回头。
皇后瞧着,心里止不住地冷笑:哼,还不知道究竟舍不得谁呢?
正要下城楼的时候,便见一个宫女呈了张纸条上前。
皇后打开来一看,忍不住失声笑了,先前的离别愁绪顿时一扫而光,随即意气风发地对身边的大宫女南儿道:“走!摆驾荣华宫!”
太后此时端坐在大殿上,正在指导若儿的功课,眉眼里不时露出满意的笑容,显然心情很好,听到内侍通报皇后娘娘来了,不由“哦”了一声,抬手道:“既然来了,那就请进来吧!”
说着正了正身子。
若儿忙知趣地行礼退下。
不多会儿皇后进了大殿,走到太后跟前跪下行礼:“臣妾恭请母后金安!”
太后摆着一张冷脸,恹恹道:“免了!起来吧!”
这些日子里婆媳俩没少唱对台戏,弄得皇上左右不是人。而今正主儿走了,两人也没了争斗的心思。
皇后徐徐起身,上前几步离得太后又近了些,赔着笑意道:“臣妾刚送了皇上回来,听说了一件有趣儿的事儿,特来博母后一笑。”
太后心里很是好奇,面上却故作淡然地道:“唉,再有趣的事到了哀家这里,也会变得没趣的。皇上,他真是心狠哪!”
皇后安慰她道:“母后多虑了。皇上是您的儿子,当年因为有了您的鼎力相助,才坐上了这个位置。其实皇上心里是感激您的,也希望您能好好颐养天年,莫要再像前半生那样操劳了!”
“可哀家心里,就是不放心哪!监国这样的大事,怎能交与外人!不说凤氏还有王爷王叔们在,就是哀家,也比段宸那小子合适吧!”
皇后心里忍不住暗笑:就知道你老人家掂记着这个事儿。可你越是掂记,皇上越不会放心你。段宸那小子虽然嫩了点儿,好歹没什么野心,由他监国再合适不过了。
皇后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道:“母后且瞧着,要是毅郡王做事不牢靠,臣妾也会帮着您狠狠地惩治他的?”
太后显然不相信她的话,“皇后会帮哀家?”
“当然,臣妾从来都是站在母后这一边的。”皇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点也不比太后差。
偏偏太后明知她说的是假话,也不反驳,却是道:“来时就说有有趣儿的事要告诉哀家,怎么到现在也没说出来?”
皇后便凑近了太后耳边道:“听说萧世子爷在外养了外室,如今还怀了孕,大着肚子到御驾前喊冤来了!”
太后听了果然来了兴致,“什么时候的事?你又是听谁说的?”
皇后接着便把城门外发生的事详详细细地告诉了太后。
太后嘿嘿笑道:“阿潜那小子,这回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神情间,倒是很乐见其成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