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这一介绍,可真够详细的,直从木兰一人讲到木兰一家,又从木兰一家,讲至渠城一县;从木兰与弟弟之间的分厘相争,讲到渠城县与邻县的土地纠纷……直讲到东方鱼肚白,他的话才算小告一段落。
“阿欠!就是这些了吗?”云世盛双目迷离地望着糊涂。他可是牺牲了一晚上的睡眠时间来听他叨唠,这代价也太惨重了。
“主人参军之前的事算是交待完了。如果你还想听参军之后的事情,那我可以……”糊涂讲了一夜,依然兴致未减。
那是当然,想当年他可是渠里监牢里的名嘴!一群人看守着监狱,难免会有无聊的时候,那时全靠他这名嘴,将牢里众人逗得个个乐无忧。他最长的记录是一个人不停地讲八卦,讲了三天三夜不停呀!听众倒是睡了一拨又醒了一拨,愣是没一个听的比得过他这个讲的。现在在云世盛面前讲这么一段,可真是让他过了把小瘾,自从参军以来,什么军纪严明,军人得自重,不要太多嘴,太多纪律令他压抑了才华!这次还得感谢云世盛为他提供了这么个机会。说实话,当初牢里的弟兄们听说他要离开,都舍不得他走。有时糊涂就在盘算着,如果他能顺利从前线回去,那他一定又会回到大牢里,把他参军的趣事向牢里的众位讲上个五天五夜,誓要破了自己以前的记录!
“不用啦!”云世盛算是举双手投降了。他还没见过一个男人如糊涂这般多嘴的。真是有什么样的怪主人,就有什么样的怪仆从。
“这位帅小哥!我什么都说了,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主人是女孩子的密秘说出来呀!”糊涂所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木兰的安全呀!所以以后木兰要是追究起来,责任也不在他这里。
“嗯……这只是一部分。如果你真要我什么都不说,那你得帮我个小忙才行。”云世盛明摆着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啊?还有什么条件?”糊涂问。他可只知道自家主人的八卦啦,其余人一律不知,要是再让他说,他可真是说不出来啦!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暗中悄悄地盯着花木棣……不,是花木兰,木兰!她有什么情况;有什么举动;有什么想法你要一时间告知我!但是,千万不能让她现我们之间有联系。”云世盛说出了自己刚想出来的决定。
“听你的意思,好象是要我一仆侍二主?”糊涂猜测道。
“也可以这么说。花木兰是明的主人,我是你暗中的主人。以后叫我云爷吧!”云世盛一点也不介意这种说法。
“云爷?”糊涂怎么就觉得自己有种卖身于他的感觉呢?
“乖!以后有人的时候,咱就装不认识。具体的会面时间,地点,我会通知你的。如果不幸我约好的时间,跟花木兰的时间一致,那么就麻烦你两边跑了。不过,你们两人以后见面的时间,你得告诉我,我要参加旁听。”云世盛霸道地说。
“可是……可是主人她……”糊涂想要反抗,当然得反抗了!他不能莫名其妙就失去人身自由。
“没得可是!以后我的话就是真理!你要是不服从,当心我去告花木兰女扮男装!”云世盛的杀手锏可是万试万灵的。
糊涂果然如蔫了的柿子似的,脑袋低垂,状似无力。而云世盛却如斗赢的公鸡般得意离去。
“主人!我不是故意要出卖你的!”糊涂只能在心中向木兰道歉了。他实在不想当这墙头草,只是情势所逼,迫不得以!他真可算是史上最可怜的仆从!现在就连小北孤都比他幸福上百倍!
糊涂悲伤的心情还没持续多久,他就收到了集合的命令。这天才刚亮,怎么就集合呢?还连他这种三线的士兵都要出动,莫不是敌人大举来袭?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大操场上集合,糊涂才现原来是自己危机意识太强了!这次集合只是要统一给士兵们大棉衣!但是这大空晴朗,且正是入秋时节,怎么这么快就大棉衣呢?军营里好些人中午还都是光着膀子的,要大棉衣来干嘛呢?
就在他疑惑不解地领了大棉衣时才知道,原来大漠天气多变,虽是入秋,但夜里的气温有些会降至极低!以往铁血将军都都会吩咐提前大棉衣,以防夜里天气骤降。而且龙副将一早就跟铁血将军说他昨晚夜观天象,觉近几日气温将会降低,或许还会有暴风雪出现!这不,今天除了棉衣,铁血将军还吩咐士兵们将帐篷加固;为马匹准备多些干草料;要军医们多备些抗寒药物;还写了奏折急送京,要对圣上粮米支援前线。
面对即将来临的暴风雪,铁血将军的内心还是隐隐有些担心的:他手下的士兵多是南方人,还未曾接触这样恶劣的天气,到时敌人来袭,不知将士们能否一如即往地枭勇呢?特别是花木棣那几位年轻小将!环境再差,仗总是要打的,考验他们的时刻终于来临了!木兰他们又能不能挺过来自大自然这一关呢?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