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霆望着亲昵的偎在自己怀里的幕星,心里感概万千,对于妹妹柳儿,五年的时间,他几乎用尽了力气来思念一个人,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疯了的时候,谷蓝出现了,虽然他一开始极端讨厌这个女孩子,大刺刺的无缘无故的赖在他的身边,可是慢慢的他现自已的生活不一样了,不再消沉,每天都气得死死的,整个人恢复了活力,所以他决定回京城来,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妹妹,自己用了二十年时间去保护,五年时间怀念的妹妹,竟然回来了,她活着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宝贝,他的心从最初轻颤到现在的把她放在心底,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自己在意或想珍藏一生的人。
现在他把妹妹珍藏在心中,倾尽自己所有的才能帮助他守候着天凤,这是幕星的一切,而他不想辜负谷蓝,有时候错过了就是一生,未来的时间里,他希望有一个珍藏着的人和一个所爱的人。
“幕星,别怪你父皇,他是一个皇帝,皇帝并不是万能的,他所做的事情有天下百姓看着,还有朝中的大臣,而且皇帝除了皇后还会有很多妃子,这是历朝历代的制例,其实你父皇已经把后宫所有的女人都送走了,只有张修仪和楼德妃两个女人在后宫里,张修仪在你娘没进宫时便存在了,楼德妃因为怀了玉楼皇子,所以皇上是不可以把她废了的,除非找到她的把柄才可以。”
阳光里,柳霆如和风般的轻语在幕星耳边低低的响起,幕星似懂非懂的听着,虽然认真的听着一动不动的,其实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喜欢伏在舅舅的怀里罢了,听他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
“幕星,你听到舅舅的话了吗?”柳霆看这家伙没动,知道他没听进去,别看他只有五岁,可是个性和他娘一样倔,认定的事情不轻易妥协。
“嗯,”幕星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总之他不想再呆在皇宫里,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个玉楼皇子不是想当太乎吗?就让他当好了,他才不稀憾呢,若不是当初想有一个父皇疼爱,他才不会回这里呢,还给娘亲下药帮助父皇,结果却现父皇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还另外有一个小孩子,更有其他的妃子,这让他心情郁闷到极底了。
柳霆知道一时之间劝不了他,但相信他很快便会好的,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伸出手扶起幕星的身子,招手示意站在远处的几个小太监过来,把太子殿下送到未央宫去,那几个小太监胆胆颤颤的走过来,因为前面几个小太监侍候得太子不满意,已经被送到冷宫去了,他们可不敢再有丝毫的差错了。
“太子殿下,请吧。”
幕星站起身,和舅舅道了别,回未央宫去了。
未央宫里,柳柳正领着小丫头在搞试验,如何使水稻丰产,她现古代的粮食都低产,一亩地能收二百斤的粮食,很多人家上交了租子再加上杂税,根本所剩无几了,百姓仍然处在饥饿中,所以这几天柳柳一直在动脑筋,如何提高粮食的丰产,国以民为本,百姓真正的富足了,国家才会强大起来,这样才会真正的兴隆起来。
幕星一走进去,朝上忙碌的身影叫了一声:“娘亲?”
柳柳停下手里的动作,望向儿子,只见一向开心活泼的儿子此时就像一只被霜打过去时茄子,耸拉着脑袋半天提不起精神来,柳柳站起了身子,挥手示意翠儿图纸和东西收拾下去,招手示意儿子走过去。
翠儿俐索的把东西收下去,幕星皱着好看的细眉走到娘亲的身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娘亲,忍不住嘟起嘴,委屈的开口:“娘亲,父皇好凶啊,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们回逍遥岛去吧。”
柳柳惊讶的睁大眼,凤邪不可能会对儿子凶吧,他可是处心积虑的想让儿子回来呢,怎么会好好的对儿子凶呢,还是幕星犯了错,柳柳伸出手把儿子拉进怀里:“慢慢说,生什么事情了?”
“今天我看到那个什么玉楼皇子了,他说他才是太子,幕星才知道原来这皇宫并不是只有我和母后,还有别的女人和孩子,我去找父皇,他竟然还凶我,既然他有别的孩子,为什么让我回来,我以为他没有孩子才回来当太子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的。”
柳柳听了儿子的话,便知道他今天在后宫里一定遇到了那小皇子,没想到那玉楼皇子如此大胆,竟然说自己是太子,看来是大家一直叫他的原因,那个小孩子才会以为自己是太子罢,唇角浮起冷笑,这确实是凤邪的过错,既然玉楼皇子已经如此认为了,何苦还要她们娘俩回来呢,一想到这个脸上青郁郁的。
“幕星,现在天凤朝有难,我们一家人要团结一致的对付外敌,至于皇宫里的人,不要理会就是了,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如果幕星仍然不愿意留在这里,母后就和幕星回逍遥岛,”柳柳执着儿子的手,小幕星听到娘亲的最后一句话,总算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好,幕星听娘亲的话,等除掉坏人再说。”小幕星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虽然只有五岁,但是贵气逼人的小脸上却闪过耀眼的光芒,父皇再不好,他也绝不会让坏人爬到他们头上的,不过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和母后离开皇宫了,因为他不喜欢和那个小小子一起呆在皇宫里。
母子二人正坐在高座上说着话儿,细风吹过,回旋在大殿上,金鼎里的燃着的花香味散得越的浓郁,宫门外奔进一个小太监来,恭敬的跪下来“娘娘,德妃娘娘揩着玉楼皇子过来求见。”
柳柳放开幕星的身子,微蹙起眉,一丝不悦染于眸底,幽深,冷戾,那玉楼皇子小小年妃,便如此大言不惭,做为他的母妃本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柳柳冷沉着身子挥手:“让他们进来吧。”
“是,皇后娘娘。”
小太监奔出去,大殿光亮处很快闪出一大一小两抹身影,那一向高高在上的女人,此时显得忧虑,端庄娴雅的神情着隐着一丝不安,牵着自个的孩子跪在大殿正中:“妾身见过皇后娘娘。”
柳柳冷望着下跪着的女人,也不出声唤她起来,跪着已是极轻的了,此刻就算重罚她也无可厚非,一个母妃竟然把孩子教育成这样的,皇上既没有诏告天下,她也不是什么皇后,她的孩子只是庶出的,无论如何太子之位也轮不到她的孩子,就算从前宫中没有孩子也要恪守本份的教育孩子,那称谓不走随便叫的。
“德妃过来见本宫何事?”森冷的声音扫过去,连一丝缓和的余地都没有,柳柳总觉得这女人没那么简单,倒是五年前的淑妃娘娘看起来不像一个有心机的人,却做出了那么多有心之人才会做的事,眼前的女人一脸的聪明像,她会是那种安份守己的人吗?如果安份守己又何来太子之说,这只能说明她以为万事大吉了,干算万算没算到她们母子二人竟然没死。
如果楼思静真的隐藏得如此之深的话,柳柳幽瞳闪过兴奋,她真是碰到高手了,这不能不让她觉得兴奋,遇到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才会让这游戏更精彩不是吗?
楼思静跪了半日,也没听到上的女人有话让她起来,眼瞳中一闪而逝的暗芒,这皇后娘娘究竟是眼高于项还是想激怒她呢?看来她要更加的小心了,好在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她知道有人安排好了一切,根本不用她动一丝手脚,这才是别人找不到蛛丝马迹的地方,她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所有的事都是别人做的,她只是知道罢了。
楼家的势力壮大,为避嫌她从来没单独的见过楼家的人,那都是父兄的行动,在宫中她一向是最安份的,一言一行小谨慎,她知道皇上不是个无能之辈,如果让他知道一点于自己不利的事,她将坠入万劫不复的地带,而她和那个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那个人替她做好了所有的一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从来不操心,她只要安心当她的皇后,儿子安心等着当太子便是,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女人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太子,她相信他们很快便会有动作了,楼思静低垂着的脸上闪过狰狞的笑意。
“今儿个玉楼犯错了,身为他的母妃,妾身罪该万死,所以过来向太子殿下道谦,并请求皇后娘娘好好教育一下玉楼。”楼思静温婉的开口,虽然心里替儿子委屈,因为一直以为儿子是太子,就连玉楼自己都以为是个太子,忽然冒出一个太子来,叫他怎么不生气呢?
“这好像不是他的错吧,如果硬要扯出责任,这应该是德妃的教育问题,如果德妃没有能力教育好自己的的儿子,本宫不介意把他托付给她人教育,”柳柳寒凌凌的话响在大殿上,楼思静只觉得整个身子一顿,她万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别人照顾,这后宫之内还有谁啊,无非是想把她的孩子送给张修仪收养,一想到这个楼思静便有些怨幽,一旁的玉楼皇子听高座上的柳柳说出把他送给别人收养,早就生气了,一下子大声的吼叫起来。
“找才不去,我要跟着母妃,我不跟别人生活在一起。”
楼思静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飞快的去扯玉楼的身子,可惜柳柳的脸色陡的一暗,己经森冷下来,“来人。”
随着她的叫声,小安子和小年子领着一批太监奔进来:“娘娘。”
“立刻把玉楼皇子带下去,送到广阳宫张修仪哪里去,从今日起,玉楼皇子就由修仪娘娘抚养了。”
那些小太监一听到皇后娘娘的话,都呆住了,竟然是这样的事情,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么做是何目的,偷偷的拿眼瞄向楼德妃,只见德妃娘娘的脸色一片青白,唇颤抖起来,可是相比于楼德妃的受伤,小安子更害怕自家的娘娘,娘娘有多么厉害,他可是知道的,死去一回照旧活着回来了,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因此小安子飞快的拽起玉楼皇子的小身子往外走,那玉楼皇子虽然害怕父皇,可是个性却孤戾,因此尖叫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死奴才,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的眸光狠狠的过小安子和小年子的肩膀,往高座上的柳柳射去,是那般毒戾残狠,柳柳暗叹,这孩子如果在宫中长大,将来就是幕星的一大劫啊,皇上这是把儿子置于怎样的风口刀尖之上啊。
玉楼皇子被带了下去,楼思静整个儿的瘫在大厅上,一回儿功夫便恢复了一些神色,因为她刚才只是太慌乱了,这女人一回来便如此对待她,心里暗咬牙,她相信有人不会让她好过的,你给我等着吧,我儿子不是谁都能养的.她骄傲的抬高了下巴,迎视着高座上的柳柳。
“皇后娘娘有心了,但愿太子殿下真的如娘娘所说的那般好,只不过在天下百姓的眼里,这太子殿下不知该立足于何处?”
柳柳知道楼思静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外面的百姓不了解皇宫的内幕,很多人都知道有个玉楼皇子,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太子殿下,只怕会反弹,柳柳冷淡的一笑,眸底是深深的狂妄,她并不稀憾这江山,儿子幕星也不在乎,至于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她们根本不在乎。
“百姓怎么看是百姓的事情,楼德妃还是回去闭门思过的为好,多为儿子积些福吧,”柳柳冷萧的说完,回身望向一侧的明月:“把德妃娘娘送回长信宫去。”
“是,娘娘,”明月可不敢大意,娘娘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比以前多了一些冰寒,少了温和,那周身的杀嗜渲染在四遭,就是他们这些从前跟了她的主子,也都不敢大意,这玉楼皇子确实也太过份了,已经两次对皇后娘娘不敬了,这都是平时楼德妃太骄惯了的原因,皇后可是六宫之主,本身就可以教养皇子,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很显然的德妃只对皇后不满,却没有检讨自个身上的原因,明月的头皮隐隐有些麻,她总感觉到这些主子们的战争要开始了,最可怜的是她们这些丫头,千万不要惹上什么不好的恶运。
“德妃娘娘请吧。”
楼思静冷冷的瞪了明月一眼,站了起来,飞快的离开未央宫,未央宫的大殿上,柳柳拉着儿子幕星叹息了一声,搂过儿子:“幕星,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母后带你离开这里吧,母后害怕幕星将来会受到伤害。”
“好,母后,幕星和母后离开这里,幕星不喜欢这里,有讨厌的人在这里,幕星和母后回逍遥岛去,大家生活在一起多开心啊。”
幕星的话刚说完,便从大殿外传来一声不悦之语:“朕不准。”
原来是凤邪不放心儿子所以过来了,走到大殿外挥手让太监不必禀报,竟意外的听到了这母子二人要离开皇宫的事,当下心里一沉,无力的叹息,他在拼命的扫除眼前的一切障碍,而她们母子二人还是决定离开吗?心里很痛,脸色阴暗暗的走向高座,幕星一看到父皇的身影,小小的脸蛋往旁边一掉,看也不看父皇一眼,柳柳看他的神情,怕他们父子二人冲撞起来,忙挥手示意翠儿。
“翠儿,把幕星带下去休息一会儿。”
“是,娘娘,”翠儿明白柳柳的心思,赶紧拉着幕星走了下去。
大殿上,暖香四溢,四目相对,凤邪的眸底是愈来愈深的幽暗,道不清看不明,柳柳的眸底是一抹请明,却带着丝丝冷气,好久,柳柳开口:“皇上来了?”
“是,若是不来,也许连你们母子二人再一次要离开的事情,朕还蒙在鼓里呢?朕是绝不允许你们离开的。”凤邪霸道的命令,身上明黄的龙袍映得他的脸如冠玉一般无暇,头上明晃晃的九龙冠,灼灼逼人,肆意飞扬的尊贵之气。
柳柳淡漠的一笑,她的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睥睨着眼前的人,气势慑人,并没有因为面对君皇该有的惶恐:“皇上,只要我想,我就会离开,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要知道我进宫来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儿子下药带来的,现在他想离开这里,我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呢,现在我倒感谢你了,因为你使得幕星愿意死心蹋地的跟着我回逍遥岛去,我一直在担心,将来他长大了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让他离开皇宫做一个江湖草莽。”
凤邪听了柳柳的话,一扫先前的优雅,气恼的低吼:“该死的,你的心是铁打的吗?为什么朕五年来的愁苦你看不到,朕一直在讨好你,忍受你难道你都看不到吗?竟然还说出这么冷血无情的话。”
皇上的话咄咄逼人,气急败坏,他很想优雅的和这个女人说话的,可是世上大概只有她一个人有本事把他的冷静破坏掉。
“皇上,为什么你不明白呢?儿子不喜欢呆在这里,我也不喜欢,整天和别人勾心斗角的很累,而且我和幕星冒然的出现本来就是我们的不是,皇上还是想想明儿个怎么应付朝堂上的事吧,我己经替楼家的人找出一个出口了,相信他们明天必然反起朝堂,皇上还拉心没事可做吗?”
凤邪的眸光一闪,一丝了然溢于心中,原来柳儿惩治玉楼是为了引楼家的那些老家伙出手,真是太好了,相信明儿个他们必然出动,他还在为他们的不出手而烦恼呢,没想到柳儿早想到了,伸出手拉过柳儿的手,不管她的脸色有多臭,凤邪磁性的声音充满了感情。
“柳儿,谢谢你,我知道你担心幕星会受到伤害,所以朕会把一切办妥的,”此刻凤邪忽然明白当年父皇的心意了,原来爱着一个孩子便想替他扫清一切的障碍。
“皇上?”柳柳有些恼恨的抽手,可惜皇上根本不理会,挨着她的身侧坐定。
“柳儿,别轻易说离开朕,也许朕做的还不够好,但是要给朕一个机会,一个怔明的机会,别急着否定朕的努力,如果没有你们在朕的身边,朕打败不了那些人,真的,”他感情充沛的话就像一条长河流淌在人的心底,使得柳柳不忍心伤害他的渴求,眼下还是团结一致的对付那些危害到天凤朝的人吧。
“眼下还是多想想办法对付那些恶势力吧,”柳柳的语气软化下来,凤邪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急着带幕星离开,他就会努力故变她们的想法,至于德妃和玉楼,他会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她们的。
“嗯,朝堂上有一半的人投票到楼家的门下,朕决定明儿个让他们闹腾个够,楼沐山那个老狐狸,他一定在暗处得意的笑呢,很多事根本不用他出手,便算计于胸中了,朕会把他揪出来的,不过朕相信柳儿今儿个这一出一定传到那老家伙手里了,他如果没有玉楼这张牌在手心,相信很多人便会放弃他了,而且柳霆身为丞相,最近志同道合的臣子向他这边靠拢了,这样朕除掉这些暗股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柳柳听着凤邪娓娓道来的冷冽之语,点头,皇上不是做假的,确实有先察之明,心里便坦然,唇角一抿:“皇上可以先从剥了他的皮,再慢慢的把他浮出水面,这样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如果一开始便针对楼家,一定会迎来非议。”
柳柳的建仪倒让凤邪很受用,她的每一个点子都很独到,如果柳儿是男子该是怎样的经世讳才啊,幸好现在她是自个的皇后,也可以辅佐他稳固江山,凤邪正想得入神,柳柳挥手示意一边的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