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瞪圆了双眼，“你疯了！”
“外人看来，肯定是的，我对心腹说我是受到了佛法的感召，其实，我是把一切都赌在了人族崛起的新时代。”
骤然听到这么紧要的决定，白鹿不禁有些头脑犯晕。
人族要崛起了，这是自那个真武大帝扫灭各方妖王后，各地妖国中老生常谈的话题。
但真的有那么快吗？
真的值得自己和丈夫把所有家业都赌上，去长洛国搏一个未知的前程吗？
“大王，天狼又逼迫你了？”
白鹿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苍狼王鼻子喷出白气，危险地点了点头，
过了片刻，他补充道：“我的好弟弟，要我在入冬之前，上贡三百头成年夔牛、七百头牛犊。”
白鹿妖后又惊又怒，一时无言，
想要劝解丈夫继续忍耐，可是理智又告诉她，继续在苍狼国待下去，生存的空间会越来越小，
哪怕这次能拼着部落大幅受损，强行在入冬前猎到规定的数目，下次呢？
妖后呲着嘴唇，“大王，要不，咱们反了吧，我还能联系到母族的人，拼一把，成了，你做天狼国主，我做皇后，败了，我们死在一起！”
“哪有那么容易，”苍狼王利爪烦躁地扒拉山石，“国主，还有另外三帐王庭，都等着我造反，逼着我造反，这是死路。”
“可”
妖后思前想后，只觉得已然踏入了绝路。
“大王，要是你当年娶的不是我，或许国主的位子…”
“莫说这等话，”苍狼王打断妻子的自责，“我已经派人秘密联络长洛那个女疯子，哼，苍狼国的天狼血脉投奔了人族，这是个天大的功劳，那些人类一定喜出望外，我们会被奉为上宾，到时…”
苍狼王忽然住了口，
他最忠诚的爪牙，黑狈妖王登上了山崖。
狈也是狼的一种，
狈和狼的关系，差不多像是狗和人的关系。
“大王，”黑狈摇着尾巴，冲白鹿献媚，“美丽仁慈的女主人，恭祝您得胜归来。”
“好了，”苍狼王急切传音，“长洛国那边怎么说？”
一问起这个，黑狈登时露出心虚的表情，紧紧趴伏在地，尾巴夹进双腿之间，
苍狼王已知道不妙，看一眼妻子，追问，“快说。”
“大王，”黑狈嘴巴埋在爪子里，抬眼偷瞥着苍狼王，“长洛国现在不归那女疯子主事，是那个叫陈广的人类，他提了三个要求。”
“一，我们每过去一个族人，就要带上十个人类。”
“二，人族要清算旧账，过去那边后，曾对人族犯下过深重罪孽的族人，恐怕要直接被处死，罪孽较轻的，也要通过各种方式赎罪。”
“三，完全接受人类的统治。”
黑狈说完，紧张到连眼睛都死死闭上，生怕挨一顿毒打。
苍狼王呼哧喘着粗气，死死瞪着地上的狈，按捺不住怒火，
“你就谈成这个条件？绝对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