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的意思不能猜。
猜也猜不到。
刚才还是下雨，忽然变得晴天。
或是狂风大作，或是雷霆滚滚。
皇上是天子。
天子的行为，也不能猜。
你不知道他什么来。
不知道他什么走。
童复走了。
老太监也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
本该睡觉的时刻。
三人睡也睡不着。
天边已经翻起了鱼白肚，一轮红日，正努力的突破云层，为大地带来光亮。
三个人的眸子里精光闪亮。
童复走后，何所似打了半个呵欠，慢条斯理的说道：“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柳长歌道：“今夜无眠，至少白天有大把的事情可以睡。”
何所似打起精神，仿佛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他伸直了身躯，做了一个摆臂踢腿的动作，畅然道：“一定要大睡特睡，谁也不能打搅我，谁打搅我，我就跟他急不可。”
柳长歌哼了一声，说道：“你即便睡成了一只死狗，我也不会打搅你。”
何所似笑道：“你不会打搅我的，因为你有你自己的事情。”
柳长歌问道：“我有什么事情？”
何所似道：“你知道的。”
柳长歌当然不会忘何所似昨天去了哪里，他交代何所似去做什么。
当在这件事情之前，出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皇上来了。
没有什么事情比皇上的事情重要。
柳长歌面色一沉，低声道：“何大哥，在童忠府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所似笑道：“能把我气死的事情。”
柳长歌看了华笙一眼，他知道华笙必然也知道这件事情。
没任何事情可以隐瞒华笙。
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柳长歌道：“大哥因何生气？”
何所似哼道：“还不是因为一个傻女人？”
男人生气，似乎是因为女人多一些。
柳长歌猜出这个人是谁了。
是喜悦，还是不安？
柳长歌的表情正在变形。
何所似又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柳长歌道：“她没有跟你回来。”
何所似道：“这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柳长歌不懂，何所似找到了师姐，师姐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回来。
除非等何所似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他才懂。
懂郭媛媛并不难。
何所似便把昨夜发生的侍寝说了出来。
何所似说完之后，柳长歌陷入了沉思。
何所似道：“你的师姐，的确是个女中豪杰，不过还是很傻，傻的令人生气，你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这么说她，你不会记恨我吧？”
柳长歌道：“她做的对，何大哥做的也对，你没有把她带回来，是正确的。”
何所似道：“这次他没有出来，再想出来，只怕难了。”
童天浩是聪明人。
远比何所似想象中还要聪明。
何所似可以骗他一次，只有一次。
下一次，何所似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郭媛媛了。
所以何所似说的不错。
柳长歌释然道：“天山门徒不会因为自己而害了别人，师姐的做法我可以理解，即便她来到了这里，良心也会留在王府里，只要她是安全的，我就可以放心的去参加京苑狩猎了。”
柳长歌的态度在何所似的预料之中，甚至比何所似预料中的还要平静的多。
何所似笑道：“你倒是看得透彻。”
柳长歌道：“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就不是我的师姐了。”
何所似道：“我还听说···”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柳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