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上的厕所又不分男女!”徐清风不乐意地嘀咕着,但还是máo手máo脚地给徐虎穿上鞋,抱着他推门出去。
小孩子的niào短,不一会功夫就回来了。徐清风刚把徐虎放到chuáng上,正想着今天起得太早,估计徐虎没怎么睡好,是不是该想办法把徐虎nòng睡的时候,车厢顶上的喇叭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声音:“各位旅客,各位旅客,现在发布紧急求助信息!十六号车厢一位旅客突发急病,列车乘务组没有配备医生,请乘坐本次列车的医生朋友听到通知后速到十六号车厢来,本次列车的列车长代表患者家属和所有乘务人员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
“啊——,有急病号!”听到这消息徐清风脸sè一变,连忙松开徐虎,埋下身从chuáng铺底下拖出他的旅行箱,一边翻着一边说道:“我得赶紧过去,司云飞你看好东西看着点小不点,别让他摔着。有事给我打电话!”翻出一个小包,没等司云飞答话就急匆匆地跑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司云飞根本来不及反应,刚回过神来,徐清风已经跑到门外了。往前追了一步,扬起手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眼睛的余光看到徐虎一脸兴奋地想从chuáng上翻下来,嘴里瓮声瓮气地喊着:“宝宝跟师父一块去玩,宝宝跟师父一块去玩!”急忙转过身把他按住哄道:“师父不是去玩,是给人看病,生病的人老可怕老可怕了!宝宝乖哦,跟姐姐一块。”
软卧车厢在紧靠着餐车的十二号,离十六号硬卧车厢有一段距离。救人如救火,也不知道那位旅客得的什么病,所以徐清风嘴里喊着:“我是医生,要去十六号车厢救人,请让一让,让一让!”侧着身子在车厢的过道走得飞快。都说现在人心不古,有的人很配合,听到声音大老远就让到chuáng铺中间的空地里,方便徐清风经过;而有的人则老神在在地在过道边的小凳上坐着,顾自吃东西喝水。徐清风走到近前了才斜眼撇一下他,老大不愿意地收一下tuǐ,等他过去后,还不屑地嘀咕道:“有病!”
徐清风赶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病号的chuáng铺附近围着一大群人,听到徐清风“我是医生”的喊声,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人群后面,一个乘警和一个xiōng牌上写着“列车长”字样的人正在劝说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中年fù女。病号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长得比较清瘦,徐清风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此时这男子好像已经昏过去了,脸sè惨白双目紧闭。额头上鼻尖上都能明显地看出流过汗的痕迹,chuáng铺中间的空地上还有呕吐物的痕迹。幸好xiōng脯还在缓慢地起伏,看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一个穿着乘务员制服应该是列车上的兼职卫生员的年青女子正在满头大汗地用听诊器在病号身上这里听听那里探探的。
“我是医生,主治中医师兼主治西医师,让我看看!”徐清风将早就在手里拿着的两本医生职称证书对着让到一旁的列车长亮一下以证明自己的身份。没等列车长等人答话,沉着地抓起病号的手号起脉来,过一会抬起头说道:“谁是病人家属?他刚才是不是说头痛肚子疼,然后感到浑身无力开始出汗,过一会恶心呕吐,接着就昏过去了?早晨起来的时候,他吃过什么喝过什么?”
乍一看到徐清风满头长发的异类形象,无论是列车长还是病人家属以及围观的群众,都不太相信这人竟然会是医生,但看到他出示的职称证书,而且现在只有这一个自称医生的人出现,只能将怀疑暂时压下,等他给病人检查过后再说。
“是——是的!”徐清风的判断和真实情况几乎一模一样,正患得患失着的中年fù女喜出望外,慌不迭地回答道,“早晨——早晨起来为了赶火车没时间做饭,我们就在站前买了些糕点和两杯热豆浆。老袁说起得太早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杯豆浆,准备过一会再吃点别的。我也觉得没胃口,一开始什么都没吃,后来想吃东西的时候豆浆凉了,我从来不喝凉东西的,所以就着开水吃了些糕点。老袁说豆浆不喝掉làng费,làng费是最大的犯罪,就把剩下的那杯豆浆也喝了。除了两杯豆浆,他今天早晨没吃别的。我说光喝豆浆不吃点别的怎么行,让他……”
中年fù女把事情交待得非常清楚,但也太啰嗦了点,徐清风赶紧说道:“阿姨!大叔这是很普通的急性胃肠炎,只是大叔可能体质比较弱,发起病来吓人了点。yòu因应该是空腹喝了凉豆浆,当然也不排除那豆浆本身就已经变质的可能性。阿姨你把豆浆杯子找来过会让我看下,现在我先给大叔治疗吧!这火车上也没地方买药。我先用银针急救,等下了火车,再找个医院好好调理。”转头对那个兼职卫生员说道:“麻烦姐姐拿点酒精棉给我,我给银针消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