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上回,却道郭贡看到郭嘉失神,忙问道:“奉孝贤侄是在忧虑何事?莫非是想到了破敌之法?”郭嘉眉头舒展,晃过神来,笑着说道:“叔父可知城中有异心之人?”
郭贡明白过来,气从心来,一掌拍在案牍上,冷哼一声,道:“这群老狐狸,就知道为自己的家族考虑,之前有奉孝你守着,他们多少知道你的厉害,又不知道我的行踪。所以,曹操来攻,他们才不敢冒险献城。”顿了一顿,郭贡叹了口气,又道:“可是我现在于谷熟一战,损兵折将,现在已经没有翻盘的余力了,连守城都还是有很多我部下伤卒充抵,奉孝,如今情势危急,今夜若撑不下去,叔父我连安排后事的时间都没有了。”话罢,郭贡又一脸哀求地看着郭嘉。
郭嘉起身,负手于身后,看向夜空,笑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正当时!叔父既然回来了,已经可以预见后几日的形势,不妨惩治一下这群家伙,也给自己找些家伙陪葬,何乐而不为呢。”郭嘉似笑非笑,完全没有半点忌讳。
郭贡沉思一会后,双手紧握,好似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郭嘉也不打扰,坐回原处,自顾自地喝着酒,仿佛这雎阳纷乱与刚才所献之计都与他无关一般。郭贡想好后,好似放下了重担一样轻松,叹了口气后说道:“奉孝,你去吧,带着闵儿,做完那件事,让他见点鲜血。他母亲是我发妻,走得早,他自小聪颖过人,虽不及你,我也存着念想,盼着他随你重振我郭家。对了,做完事后,家将郭福、大将中你能带走的也带走,走的越远越好,老子啥也不留给他曹操!”
郭贡几乎是怒吼着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早就没了文士的懦弱循礼。郭嘉听后虽略有惊讶,但还是拿起酒壶,起身向郭贡虚拜一下,顺手拿起桌上调兵的虎符,只轻道了一声“好,嘉答应下了,一别即是阴阳相隔,闵儿的表字也任我取了,叔父,你可亏大了!”话罢,便扬长而去。
郭贡不禁笑了笑,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大声问着:“奉孝,你的志向是什么?”不久便听到郭嘉那慵懒的声音:“证吾才,安天下,惠百姓,对了,还得顺手兴个颖川阳翟郭家。”郭贡听罢,不由望着夜空,想到:若是我家奉孝,和那横空出世的江凡一较高低,不知孰胜孰负。
不多时,雎阳城中,郭贡兵马调动频繁得有些明显。在寻常百姓看来,或许没有什么异常,毕竟有人攻城不是吗。但是,在那些暗地里有鬼的雎阳世家看来,这种调兵程度似乎是针对他们的。
城东李家,家主李约正想去和另外两个老家伙商量,刚刚令仆人备下马车,刚出得门前,就见着郭嘉斜倚在一辆略微朴素的马车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李约大惊,看向周边,郭贡的军队在秦京率领下包围了整个李府。
此时,郭嘉身边还坐着一个容颜清秀的小公子,那便是郭贡少子郭闵,驾车的是一个三十岁的青年,马下挂着剑、枪等兵器。郭嘉没有理会惊讶的李约,反倒是指着李约那辆奢华的马车,笑道:“这马车真不错,比叔父家这辆好多了,秦将军,动手吧,别把马车搞得太坏就行。”
话罢,便兀自边捏着郭闵的脸,一边喝着酒。秦京一身令下,先是一轮箭雨,将前来保护李约的家仆射死大半,李约中箭,跌撞着弃了车,在几位有点武艺的家仆保护下欲避入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