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到江凡行军。自七月一日启程,领军救援。现今已是七月三日,江凡等人刚刚进了琅琊郡内,已然收到了七月一日臧霸第二次攻城的战报和琅琊督于禁对琅琊郡军事力量的安排。江凡在看完哨骑传来的情报后,将其扔给张飞,且故作生气地说了一句:“三哥,好好看看,别人我不知,文则于主公的忠义我却是信的。琅琊交给他,主公和我都是放心的,切勿多言。”
张飞也就说了几句闲话,说是接到密报:于禁和曹操军中的李典和吕虔还有书信往来。于是他就在行军路上,时不时和江凡唠着这件事。江凡没觉得有何不妥,故一到琅琊,便取到前线战报丢给张飞。既是为了给于禁证明,也为了安定军心,顺便给张飞一个教训:以后遇事不要太鲁莽,全按主观判断与头脑发热。
事实是粉碎谣言最好的工具之一,这句话至少现在没错。张飞很快就和江凡道了歉、认了错,还别说,读过诗书的张二哥还是懂得许多的。江凡在心里想道,额头上的发丝却忽然垂了下来,落下一粒晶莹的水珠,自然下坠,此时此景在有心人的眼中却是分外好看。
好看是旁边举着红缨枪的侍卫想的江凡倒没空去想这些。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灰蒙蒙的,近处的森林已然没有了任何飞禽走兽,静得有些可怕。
江凡脸色有些不好看,停下了行军的步伐,心想这样可不好,第二次战斗可能已经开始,自己却被即将到来的大雨阻挡在这,有些可惜,却有些喜悦。可惜的是没法赶到,喜悦的是臧霸他们攻城会有阻碍,于禁那边则更为有利。
江凡是谨慎的人,至少到这里后是这样。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他就叫来典杰与张飞,口气略急又重地说道:“二位将军,传令下去:我观天色似是有大雨,在河边七丈处寻一空旷地方,全军停止行军就地扎营,营帐得扎实些,今晚早些生火造饭。但有一事,须得谨记:所有士兵都不许喝河边生水,所有用水必须煮沸,违令者斩!”
张飞和典杰没多问,马上就将江凡的命令传达下去了,刘军全军一起行动起来,各有各的分工,有的搭帐篷,有的取水,有的生火。江凡则是领着一个营的士兵在搭马棚。着实与他人不同,难免叫人多想。
士兵与将军们自然不会问,他们以服从军令为标准。但有人却闲不住,没话找话。那个有些秀气的侍卫放下了手中活计,凑到江凡身边,轻声问着:“先生,请问营帐为什么要在河边七丈外,你又为什么要来搭马棚呢?”这话问得奇怪,怪在用词与这冷不防的一问。
这个秀气的侍卫是曹静,曹豹的独女。是从一开始就跟了过来,只是张飞与典杰没有阻拦,当然,主要是典杰,张飞现在不怎么喜欢曹家人。江凡是后面发现的,难得很生气地把二人骂了一顿,却逼不回这个非要缠着他的小姑娘。其实不小,也刚十八。
曹静倔得很,这是她唯一的大小姐作风,其他倒没什么。甚至还和江凡的亲兵打成一片,所有士兵都不敢对她冒犯,她待人也十分和气。更让江凡没办法的是,这小姑娘还一直待在自己身边,顶了自己以前的老亲兵的工作。是故,便学会了那些用词与说话方式。
江凡听着这问题,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七丈?我喜欢七。搭马棚,马儿也是生命,不可不善待。更何况于将军那边紧急,我们的军队非常需要它们。”曹静没有因江凡的冷淡而生气,好像知道了什么重要信息,反而脸上笑得像花儿一样,又拾起活计,在江凡近处开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