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真是不能小看了甄有财那家伙啊。”常宇笑了笑,将手里的半截烟头丢在地上,然后用力的踩灭。
人家警察局那边通缉了五年都没抓到的惯犯,到了甄有财那儿,一根烟的功夫就找到了?
你说人家厉不厉害。
“我们走吧。”常宇拽了拽一旁卖呆儿的冯三炮。
“啊?哦!这么快就找到了?”冯三炮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表情特惊讶。
于是,按照导航的路线,一众人在卡捷琳娜的带领下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
终于,在一家略显老旧的中医理疗店外,众人停下了脚步。
按照定位,这家中医理疗店就是胡某藏身的地方,也是常宇等人此行的终点。
如临大敌般的走进中医理疗店,众人神经紧绷的四处观望着。
小店并不大,大概就只有十几平米。
里面摆着四个硬板床,看样子也有些年头了,很多部位的木漆都已经褪了色。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一个趴在硬床板上,一个站在床边上。
趴在床上的那个人戴着口罩和墨镜,将大部分面容都挡住了,让人很难看清他的面貌特征。
他光着膀子,后背上拔满了大大小小的火罐,正趴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站在床边上那个人有点脱发,头顶上的那一圈头发已经很稀疏了。
他穿着一身泛黄的白大褂,一手拿着一个通明的小圆罐,一手攥着一根点着了火的酒精棉。
只见,秃顶男人动作迅猛的将酒精棉塞进小圆罐里将其烧热,随后“啪”的一下将手中的小圆罐按在床上那人的后背上,整个过程如云流水,一气呵成,堪称是拔罐界的巅峰手艺。
“嘶”床上那人只觉后被一烫,随即舒爽的吸了口气。
“哎呦,我说老李啊,你这手艺真是绝了,经你手拔出来的罐,可真是舒坦啊。”
趴着那人紧皱着眉头,用一种似是痛苦,似是喜悦的语气说道。
“那你看,我铁手李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站着那人口若悬河的吹嘘道。
“想当年,我可是给老母猪拔了五年的罐,哪一次不是给母猪们拔的嗷嗷直叫?”
常宇一见这场面顿时乐了,合着他们一众人此行的目标,胡某,这会儿正在这拔着火罐呢。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站着的那位姓李,主业还是个大夫,那他们要找的胡某就只能是趴着的那位了,常宇迅速的确认了此行的目标。
忽然,李大夫突然抽了抽鼻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痛苦的表情。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儿?呕,呕!”李大夫被熏得干呕了几下,手中的拔火罐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儿。
“呕,呕!”胡某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也是干呕出声。
“我我也闻到了。”他一边抽搐着,一边说道,“老李啊,是不是你偷着放屁了?”
“你这屁味儿是不是有点太浓郁了?就跟窖藏了二十多年的臭鲱鱼罐头似的。”
“胡说什么呢!”李大夫脸都憋紫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当场心脏病发作,“你可别诬陷我啊,我压根就没放屁!”
“要我看,准是你小子放了屁,还不敢承认,硬往我身上赖。”
“嘿,你这老李头,我还能冤枉了你不成?”这次轮到胡某不乐意了。
“我这人,为人一向坦坦荡荡,敢作敢当,那要真是我放的屁,我有啥不敢承认的?”
眼看着曾经和睦相处的俩人说起话来火药味越来越浓,甚至有可能演变成一场打架斗殴。
常宇就觉得他有责任为构建和谐社会出一份力,阻止这两个人在吵架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那个我觉着你俩说的都对,你俩应该都没放屁。”常宇凑上前去。
“你是谁?”李大夫闻声,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了常宇贴近了的大脸盘子。
常宇的脸上带着一副前来拉架的老好人面孔,鼻子上还塞着两团卫生纸。
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我们是谁不重要。”常宇笑眯眯的望着李大夫,“重要的是,屁真的不是你俩放的。”
“不是我们放的,难不成是你放的?”李大夫下意识的扶了扶眼镜,觉得自个发现了真相。
“不老李头。”还未等常宇说话,趴在床上的胡某突然虚弱的开口道。
“我们都看走眼了,那根本就不是屁,那是这位仁兄的脚臭味儿。”
说这话时,胡某正瞪大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一双穿着拖鞋的脚,走到自己的面前。
瞬时间,他就被那脚上挥发出的浓烈黑烟给熏得睁不开眼。
“这位仁兄,你能不能把鞋穿上,这味儿,太冲了!”直面臭脚的重击,胡某连呼吸都觉得艰难起来,眼泪那是止不住的流。
“嘿!小子,你很狂啊!”一句粗犷,嚣张的话语从胡某的头顶传来,蕴含着强烈的不满。
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般的感觉让胡某无所适从。
周边的一切景物都开始变得模糊、扭曲起来。
等他的视野再次变得清晰时,胡某惊讶的发现,他已经被人从床上拎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前说我脚臭。”史成斤将满脸胡茬的脸贴向胡某,一字一顿的说,“你丫今天是废定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飞溅的口水混杂着浓烈的口臭味喷了胡某一脸,直接就把他的心态搞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