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一位壮汉,便是萱飞叶口中的“陆叔”,是宗主一派修士,手持一把利剑,腰上缠着一个青色葫芦。
“五滴,那特殊竹子太难找,如兔子一般,跑的贼快,混入一片竹林中,又要翻许久才有可能抓到。”
此人如伍齐剑般,也是天剑宗修士,其心魂以及识海之中,也有剑念禁制,话不可多言,否则定遭其灭杀!
陆姓大汉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似又想到什么,望着无数翠绿竹子道:“小竹子乖乖,快快过来,叔叔有糖!”
那叫老四的修士一见,这陆德是傻了不成,但片刻之后,他傻眼了。
只见数十道翠绿小竹,长了脚飞快的向着两人靠近!
陆德拍手叫好,遥想二十年前,他层云游四海,为了寻求机缘,其中不乏走过一些凡间,在一处喝酒时,便听到了这儿谣,是用来哄小孩子的。
他认为此竹林是跟他捉迷藏,留有儿性,翻来覆去想到此处,便试了一试,眼前这结果,真是出人意料!
“老四你看!赚大发了,我等速速采集,一个都不要放过。”
只见陆得身影如剑似的冲了出去,提起利剑,就要大作。
哪知道这翠竹不闻不问,伸出一片竹叶,一把打在陆得身上,如当头一棒,瞬间打落至地,再经过数十道翠竹的践踏,身上大致已经被镶嵌在土地中,只留了一个脑袋出来,鼻青脸肿的,甚是可怜。
那老四走的不远,但绕开了翠竹,故而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翠竹有大有小,实力不一,但最强只是炼虚巅峰,不能正面交手,唯有退而求安,若不小心落得个重伤,或是陨落,那就亏大了。
好在这一片小翠竹都是炼虚中期,但由于数量太多,不可直接出手,否则被群起而攻之,下场不言而喻。
这陆德还算好,只是些皮外伤,看样子这些翠竹在惧怕什么,很是慌忙。
老四走了上去,将埋在土里的陆得救出来,陆得很是无语,拿出一瓶丹药吃下,恢复了大半,这伤势一好,便忘了疼,指名点姓的道:“司马沉,你这家伙当真吃干饭的?好好的一桩大机缘就这么放过了?”
司马沉摇了摇头,没有怒气,反而在一旁道:“何时该取,何时该走,我自有分寸。不像你个莽夫,见好就忘本。”
陆德一听,更是气氛,还不是为了这源知安,他说等取到这桩机缘,便去找萱飞叶,要收集整整九十九滴翠竹绿液,才能填满那个小碗,故而取到宝贝。
可这数天下来,加上他身上的绿液,才不到二十滴,而且越来越难以获取,若是这样下去,怕是三个月时间都完成不了。
这山海秘境中可是有碎虚荒兽的存在!普通化神连反应都不过来,定会被瞬间抹杀,这山海令根本起不了作用!若是萱飞叶遇到这等天灾,那怎么办?
这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想想,那可是下一任天剑宗宗主,无上碎虚啊!
见陆德稳不住气,司马沉便开口道:“陆兄弟可知预感?譬如说天要下雨,蚂蚁便会搬迁,去到他处寻求生机,这是本能反应。”
陆德点点头,这些事他大抵都知道什么,但跟他所说的事,有关系吗?故而显得更加不耐烦。
“听我说,通过这翠竹群移,我的心中总有种感觉,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接近,且来者不善,需要多加小心!”
看着这一脸严肃的司马沉,陆德讥讽一笑,心想到:这家伙当我是傻子?那你这么牛,用的着做他人奴隶,早该预料到此事,有多远走多远。再说,你不过炼虚,与我同辈,战力相差无几,有大神通为何不早用?
反正陆德是没有将司马沉的话放在心上,还在一旁怨天尤人,苦叫不堪。
司马沉无语,转眼望去,忽然眉宇一皱,冷汗直流,距离他五米不远,不知何时出现到了一袭白衣,静静的站在高竹之上,目视两人。
虽无声色,没有一丝威压,但仅凭这些,由此见来,司马沉心道:此人非人哉!
说了几分钟,陆德也不想闲话了,当前之下,还是得尽量去找翠竹,不然一直徘徊此地,何时是个头啊?
转头望去,发现司马沉一言不语,目视上前方,神情有些凝重,但没有发现,司马沉的额头已有了数滴冷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年轻男子,不正是李浩然吗?
亏他陆德还在求源知安帮助,哪想到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但是萱飞叶去哪了?陆德心有疑惑,终于发言。
“喂,小子!萱小姐去哪了?若是她有一点损伤,拿你试问!”
李浩然轻轻一笑,这萱飞叶的保镖还真有些傻,比起源氏家族的人来说,差了些,虽说实力足够,但天下祸事,大抵是祸从口出,便是一方仙人,触怒了无上禁忌,生死只在一瞬间。便是辟脉,懂得做人,也可有数百年寿命。
“我想问问,源氏兄弟在何处?我有些事需要问问。”
李浩然很是平淡着道,根本没有管辖陆德,使得他有些气愤,话不投机,当即就想动手,可也沉了口气,忍了忍。
但见司马沉,双手抱拳,很是恭敬的道:“源少主就在西北千里外,正在研究破关之事,若这位道友有事,自己去寻即可。”
李浩然听罢,点了点头,飞身而去,如林中的野兔,步伐之快,让人眼花缭乱,又如山野猛蛇,似要呆不猎物一般,不动似如山,一动似奔雷!
等待李浩然走后,司马沉才出了口浊气,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一个词,非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