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胡扯,这么多人逃了你不追,追什么韩信……咦,他也逃了?”
“是啊,汉王,别人逃了不要紧,韩信万万不能放走,你不用他,也不能让他被别人所用啊!”
“又来了,丞相,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收了他的钱财,或者被他抓住了什么把柄,才要天天给他说好话?”
萧何一呆,感到天大的委屈,说道:“汉王,你岂能冤枉臣……臣忠心耿耿,从来都是为汉家江山做打算……”
“是了,是了,寡人给你开玩笑呢!”
“汉王,臣还是要说这个韩信,你一定要用他当大将军啊,不然臣好不容易追回来,他还会跑!”
“治粟都尉也不算埋没……什么……大将军,怎么又变成大将军啊!丞相啊,你上次给他要护军都尉,被寡人骂一顿,现在未得寸,先进尺,岂有此理!”
“汉王,这都是臣的肺腑之言!你若不信,老臣一头撞死在这里!”萧何涨红了脸说。
“丞相别激动嘛!”刘邦听他这么一说,不得不认真起来,招呼萧何一起坐下来,正色说道,“这个韩信,真有这么了得?”
“是啊,汉王难道不想打天下么?”
“想倒是想,只是韩信真有这个能耐?”刘邦口中这么说,然而他天天在汉中拥美人,喝美酒,吃大肉,都快腐化堕落了,哪里还想东出?只不过知道下边的人都是这样想,也得顺从民意。
“打天下一定得用他,他没有这个能耐,汉王砍我萧何脑袋就是!”
刘邦惊呼:“何必如此,看着丞相面上,我封他当护军都尉就是。”
“不行,一定得是大将军!”
刘邦没好气说:“丞相啊,你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大将军岂是随便封的?寡人封了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当大将军,你用常识想一想,用常识想一想,靠谱吗?”
萧何也气呼呼说道:“汉王啊,你一向只重才,此人有才,为何不用?汉王将丞相重任交给了我,我有向汉王举荐贤才的责任。臣如果知道有贤能的人而不举荐,是臣不忠;不能明察有贤能的人,是臣不智。如今举荐韩信而不能用,那么汉王就是责臣不智,不能慧眼识珠,臣何敢再忝居相位,请汉王另选贤能!”
刘邦一愣,说道:“好啊,你倒威胁起寡人来了!明知道寡人不能没有你……好好好,来来来,咱们仔细说说这个韩信,他是从项羽那儿来的,来了才一个月,寡人都还没搞清楚他是不是项羽的奸细,你说,岂能如此草率!”
“汉王放心,他绝不能是项羽的奸细,臣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有一个喜欢的女子叫做虞姬,却被项羽横刀夺爱,不光如此,项羽还杀掉了他一个结拜义弟,你说,他能是奸细吗?再说,项羽有那脑子到处安插奸细么?”
刘邦大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来投奔我……项羽那莽夫,果然也不可能干这种事……只是韩信此人,据说举目无亲,无牵无挂,这样的人难以控制啊……”忽感觉自己口快了点,这种御下手段的小九九,怎么能够说出口?只得咳嗽两声,稍加掩饰。
“大王差矣,此人孤身一人,正说明他没有同党,更好控制才对。此人只想建功立业,又对项羽有仇,又了解项羽,你给他一支军队,他就会玩命地给你打天下,何乐不为?”
刘邦想想也有道理,如果空降一个大将军,没资历没党派,确实更便于控制,又问道:“用他还有什么好处没有?”
“有啊,大王,你想想,咱们要打往三秦之地,第一个拦路虎就是章邯,此人可不好对付啊!不过,你用了韩信做大将,章邯面对这种无名小辈,也会掉以轻心,咱们不就有机可乘了么?”
刘邦大呼:“妙啊!这一个钻裤裆的执戟小儿,别人都不放在心上,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啊!”
“是啊,韩信这么一颗明珠,掉在泥土里,别人路过、踩过,都不当一回事,汉王发现了他,他必然能给汉王立下旷世奇功!”
刘邦拍案大喜,虽然信不过韩信,却信得过萧何,说道:“好极了,把他给寡人叫来,寡人立刻封他为大将军!”
“不可!”
“咦,怎么还不可?”
“汉王拜大将如呼小儿,万万不可!这样岂能体现出他大将军,作为三军主帅的尊贵荣耀?”
“那要怎样?”
“大王不是也怕他压不服其他老将么?咱们得给他抬抬轿子,升升威风,弄点仪式感出来,得挑吉日,斋戒,设坛,如黄帝之拜风后,武王之拜吕望,礼仪越隆重越好!”
刘邦心想老子当上汉王的时候都没有这些仪式规格,还要给这家伙搞这么大排场,他的面子也真大,还是说道:“就如丞相所言,只希望拜他当了大将军后,我的这些老将,不会因为不服气都跑了才好。”
萧何笑道:“其他将领可有可无,至于韩信,却是万里挑一,我有八个字可以评价他。”
“哪八个字?”
“将中奇才,国士无双!”